“以前不知道,現在反倒喜歡上了安康魚。”唐汐饒有興趣,看着阿笙,笑道:“這魚癡情嗎?”
阿笙說:“雄魚很難找到雌魚,所以一旦遇到雌魚,就會終身相附緻死,因為雄魚生存的養分需要雌魚供給一生,所以它們之間的配偶關系是絕無僅有的。”
說話時,阿笙目光不經意看向陸子初,陸子初也微微擡眸看着她,兩人這麼一對視,阿笙率先斂了眸。
吳奈問阿笙:“平時關注地理頻道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些?”
阿笙輕輕咬了一下唇,這才笑着說:“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很喜歡安康魚,收集了很多安康魚的圖片……”
阿笙沒有繼續說下去,劉依依心有所觸,無聲摟着阿笙肩膀,阿笙側眸看着她笑了笑,似是告訴她:我很好。
這一幕落入吳奈眼中,若有所思。
高二隆冬夜,有天晚上,她有事找陶然,給陶然事先打過電話,說她會過去,誰知奶奶身體不舒服,待她請醫生給奶奶看過病,等她睡下,再去找陶然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那天風很大,陶然站在路口,手裡拿着手電筒,凍得臉色發青,看到姗姗來遲的阿笙,并沒有生氣,而是輕輕的笑:“我剛才還在想,你如果再不來的話,我就直接回家,不管你了。”
阿笙問:“你等了多久?”
陶然伸手比了個“2”,阿笙心裡很過意不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裡,犯得着在外面巴巴等着我嗎?”
“你以為我願意等你啊!路口燈壞了,我們這邊最近在修路,我這不是怕你摔傷管我要醫藥費嘛。”
後來,陶然死了,阿笙看到他的日記本,想起他曾經講過的安康魚,她終于明白,人人都會曆經愛情,但愛情究竟是什麼,很多人都會覺得很迷茫,但阿笙在17歲那年,從一個叫陶然的少年那裡明白到,所謂愛情,其實隻是黑暗裡亮起的那盞小明燈,一個人迷失了自己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有人會照亮前方的路,帶她回家。
安康魚的記憶勾起了阿笙甚少被提及的過往,後來的談話,阿笙很沉默。
陸子初望過去,燈光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潤濕了少女的眼眸。
很早以前,陸子初就知道,顧笙和其他學生不一樣,因為她不驕不躁,安靜的活着,偶爾會在課堂上出神發呆,思緒似乎能夠飛得很遠。
有時候,他在學校裡看到她和舍友們走在一起,其她三個人推推搡搡,熱熱鬧鬧的說着話,她很少參與其中,隻是淡淡的笑。
少女心中似乎埋藏了什麼傷痛,至于是什麼,陸子初并不知曉,但他想,成長的過程原本就伴随着傷痛,有些事情,有些坎,需要她自己去經曆,沒有人能夠幫她。
目光裡,少女有些恍惚,端起面前的杯子,距離太遠,陸子初想阻止,自是來不及了。
少女喝了一口,才知道是酒,漲得臉色通紅,陸子初皺了眉。
那天在藍鑽,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阿笙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記不全。
歸根究底,全都是“真心話大冒險”惹的禍。
“如果你的生命隻剩下一分鐘,你想對你的戀人,或是念念不忘得人說些什麼。”
轉盤時針最先指向了薛明珠,薛明珠一臉苦瓜相,“我沒戀人,也沒念念不忘的人,爸媽算嗎?”
有人說:“僅限家人以外的異性,父母不算數。”
薛明珠認真想了想,洩氣道:“真沒有。”
“沒有就罰酒三杯。”有人樂呵呵的倒了三杯酒,滿滿的,未喝就能率先吓破膽。
薛明珠笑着咬牙:“三杯,真狠。”話雖如此,被氣氛這麼一烘托,三杯烈酒愣是豪氣入肚,劉依依在阿笙身邊縮了縮身體:“三杯,我可喝不了。”
“喝不了,就說實話,原諒姐姐,姐姐今天喝了太多酒,真心沒辦法幫你喝。”薛明珠打着酒嗝,壓低聲音,酒香竄鼻。
薛明珠意思很簡單,各位最好自求多福。
轉盤第二輪指向了石濤,石濤倒也大方,爽朗一笑:“如果我的生命隻剩下一分鐘,我想對我的初戀女友說:我死了之後,别為我傷心難過,我會寄宿在你家裡,隔三差五入夢和你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