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了阿笙一眼,方才繼續低頭做手工,她說:“你要明白,男人之所以有魅力,全都來自于他的欲望。越有欲望值的男人,他的魅力就會越大。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欲望的背後代表了心機、謊言、無情和利用,如果你覺得那個人很有魅力,那麼隻需愛他的表面,因為榮耀魅力的背後其實大都不堪入目。”
初聽,會想老太太怎麼能這麼評價自己的外孫,但仔細想來,阿笙忽然明白了。
生活上,她和陸子初都想成為天使,每一日都柔軟和暖,但事業版圖上卻因為職業關系,容不得他們太過心軟,所謂的是非在他們看來遠不及法律有溫度,他們拿法律來解決問題,有時候幫殺人犯辯護減輕刑罰,在别人看來并非是人人都能理解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人評價陸子初“惡隐于善”。
老太太說那番話,其實是話裡有話,老太太希望阿笙能夠看清事情本質,愛上陸子初好的那一面,也應該包容他所有好的反面。
阿笙把繩子在玻璃瓶上打結,對老太太說了這麼一句話:“外婆,人生道路上,我想和子初走成永遠。”
老太太有着韓家人的特質,偶露冷漠,可就連這絲極其難以拿捏的冷漠,也能做到無聲無息,但那天聽到阿笙的話,眼角分明有着清晰的脈絡。
這天回去,坐在公交車上看T市繁華街道,人來人往,看小孩排隊有序過馬路,看老人接頭遛狗,看情侶牽手漫步,看少年少女一群說笑走過……
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世界其實都是一樣的,這個世界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取決于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9月末,阿笙臉貼着公交車窗,感受着落日餘晖,餘溫燙紅了她的臉,也溫熱了她的心。
這天,陸子初回到望江苑,随行的人還有石濤和吳奈。
打開門,陸子初這邊還沒來得及換鞋,就看到阿笙正站在取書梯子上往吊籃一側挂瓶子,身體傾向一旁,陸子初看得心驚膽顫,把車鑰匙甩在玄關一旁,快步朝她走去。
陸子初踩了一層梯子,就把她攔腰抱了下來:“幹什麼呢?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阿笙把手中的瓶子伸到他面前:“你看,這是我和外婆下午一起做的,裡面裝了很多花,五顔六色的,是不是很好看?”
陸子初松開她,皺眉道:“好看歸好看,以後我沒在家,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那你幫我挂上去。”阿笙把瓶子交給陸子初。
陸子初踩上梯子,對她說:“吳奈和石濤來了,你招待一下。”
“啊?”阿笙回頭,果真看到站在玄關處含笑看着他們的石濤和吳奈,見他們眸子裡一片壞笑,阿笙小聲埋怨陸子初:“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陸子初站在梯子上,掃了眼阿笙,他也要有時間告訴她才行,雖然很高興看到她布置他們生活的家,但……或許他該把梯子清理出去,免得她趁他不注意再次爬到梯子上。
對于吳奈和石濤的喜好,阿笙自是很清楚。
給吳奈沖了一杯咖啡,給石濤沏了一杯綠茶。
袋裝咖啡,沒有吳奈家那麼誇張,吳奈家有專門的咖啡機,磨咖啡工具一應俱全,架子上更是擺放着各種咖啡豆,以後不當醫生,改行賣咖啡絕對顧客爆滿。
隻能說吳奈這人比較挑,喝了一口咖啡,就對阿笙說道:“雜味太重,一點也不滑膩爽口。”
阿笙失言,該怎麼說呢?她和陸子初都很少喝咖啡,所以隻備了速溶咖啡,自是比不上現磨咖啡有味道了。
“要不,改喝茶吧!”阿笙說。
“好啊!”吳奈這邊剛要放下咖啡,就收到了陸子初冷冷一瞥,連忙拿起咖啡杯,改了口:“算了,其實偶爾喝喝速溶咖啡也不錯。”
石濤最近接了一個案子,正在和陸子初坐在一旁探讨案件,吳奈打開了電視,電視裡正在播放着模特大賽。
三點式泳裝,一個個踩着高跟鞋正在T台上走秀。
男人似乎偏愛看這類節目,至少吳奈雙臂環胸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沒有換台的意思。
吳奈對此頗有研究,跟阿笙探讨哪個模特身體結構好,哪個走路嬌柔做作……其實這些話,阿笙并不見得就樂意聽,不得不承認,有點小尴尬。
“子初有沒有對你說過,他比較喜歡呂燕。”吳奈忽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阿笙微愣,問吳奈:“模特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