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明顯察覺到懷裡的人身體僵了僵,嘴角竟浮起笑意,他能理解成她很在乎嗎?
經紀人遲疑片刻,這才說:“關于戀情,秦小姐沒否認。”
“你也配?”這一次,陸子初把目光凝定在秦芸的臉上,松松漫漫的說了這麼三個字,無情,又何嘗不是一種絕情?
此話落,人群中一片騷動,這……難道秦芸根本就不曾和陸子初在一起?
不過仔細想想,陸子初确實從未回應過。
陸子初移開眸子,看向唐汐:“唐汐,你先帶阿笙出去。”
松開阿笙,陸子初低頭看着她,眼眸平靜微涼,但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阿笙忽然明白了,所謂舊情人,也許根本就是誤傳。
其實,他若曾經有過女朋友也很正常,畢竟六年來她一直音訊全無……但此刻,很多過往都變得不值一提,想必他有話要對她們說,而這些話,他并不希望她在場。
阿笙跟着唐汐,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他依然站在那裡,含笑看着她。
笑容僞裝,他希望她看到他溫情的那一面,她是知道的。
陸子初嘴角的微笑在阿笙離開後一寸寸收斂,淡淡的看着秦芸:“你經紀人不認識阿笙,你也不認識嗎?”
秦芸臉色微變,不由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在了掌心裡。
“秦小姐果真是有心人。”感慨聲,近乎譏嘲。
秦芸擡起頭,陸子初的五官映入眼中,忽略心頭泛起的抽痛感,隻覺得陸子初眼眸中有着說不出來的銳氣。
果然,他的一切溫軟全都來自于顧笙。
秦芸仿佛回到了T大。
圖書館門口,清冽矜持的女子抱着書走出來,遠遠看到坐在路旁白椅上等候多時的男子,笑容明媚,快步跑了過去。
“什麼時候來的?”女子問。
“剛來不久。”俊雅男子起身,摸了摸女子的頭,順勢取走了她懷裡抱着的書籍,單手牽着她往前面走。
遠處有聲音遠遠飄來。
他問:“想吃什麼?”
“我不挑食。”
他似是笑了笑:“所以說,我家小女孩很好養。”
“我才不是小女孩……”女子聲音裡藏匿着少女應有的嬌嗔和歡喜。
來往路人頻頻回首,站在他們身後久久觀望的那個人還有她。
那個才氣名動T大的女孩子,名字叫:顧笙。
那個驚豔絕倫,人人心向往之的男子,名字叫:陸子初。
秦芸曾經幻想過,若是能夠被陸子初溫柔對待一天,即便讓她死,也是心甘情願的,但……幻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而且很遠。
想了想,似是在回憶過往細節,片刻後,陸子初啟唇,聲音平淡:“09年四月份,你來公司應聘,我在秀場初次看到你,當時未有交談,這是第一次見面。不能否認,你和她有點像。第二次見面,晚宴會場附近碰到你,你當時穿着高跟鞋步行,告訴我汽車抛錨,老實說借口太爛,說謊一場也算是有心,讓你上車,于是在媒體眼裡,你成了我唯一帶進舞會的女人,關系匪淺。這麼看來,我和公司女下屬出席宴會,吃飯,應該全都關系匪淺才對。第三次見面,我和你父親商談外出吃飯,當時你和你母親在隔壁商場,同來進餐,中途你父親和你母親有事離開,媒體擅長斷章取義,你和我的報道開始有了關聯。這種事,越描越黑,随它去,日子久了,也就沒人惦念。第四次見面,我和你父親等人前往高爾夫球場打球,你也來了,中午一起吃飯,至于媒體為什麼隻截取了你和我的照片,這事問媒體。第五次見面,你通過秘書,約我見面,說你有朋友遇到了麻煩,想向我咨詢刑事方面細節。我不曾對人說過,刑事曾是我的專業,但多年來,聽到刑事兩個字就心頭泛惡。也就是那一次,我母親看到,誤會了你我關系。第六次見面,運動會場,你穿着白運動衫,黑色長褲,長跑摔倒,離遠看很像她。離得近了,你又怎會是她?第七次,你這麼有心,我怎能不約着見你一次呢?一頓飯下來,我安心了,縱使你眉眼微整形,整得再像她,你也不是她。”
模特們交頭接耳,她們都聽到了什麼?秦芸曾經整過容?不敢置信的目光投落在秦芸的身上……
涼薄的話撕裂了秦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鼻被酸水刺激着,盡是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