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5頁)

“好。”她很溫順。

他一步步往前走,如果她當時不叫他就好了,但她沒能管住自己,他也沒能抵抗住那聲輕輕的“大哥”。

那聲“大哥”喚出口的瞬間,他聽到了心髒結冰的聲音,就連步伐也猶如千斤重。

那天晚上,她喝醉找他,似是無言壯膽,明明瑟瑟發抖,卻纏着他,對他的唇又咬又啃。

她哭:“大哥,我沒出息,我沒救了。”

坦誠相見,她攀着他肩膀,眼神中一片水汽,他撫摸她的發,啞着聲音道:“你叫我一聲阿城……”

她聲音模糊,在疼痛中輕輕的叫着:“阿城,阿城……”

回國是真的要攤牌了,離開前,她陪他一起去墓園看望爺爺奶奶,相纏的手,不肯輕易松開。

冰冷的墓碑讓她眼眶濕潤,她說:“爺爺奶奶生前待我很好,等百年之後,我葬在他們旁邊,好好幫你孝順他們。”

不知怎麼地,他忽然有些不安。

她一向聽話,唯一一次撒嬌就是在墓園那天,回去的時候,她扯着他衣袖,賴在那裡不肯走。

他回頭看她,她笑着說:“你還沒有背過我呢!”

他竟覺得有些心酸,蹲下身體,察覺她柔軟的身體伏在了他的背上,長發拂過他的臉,她幫忙把頭發撩開,輕聲問他:“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脖子卻濕濕的,她說:“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把你從徐秋身邊搶走,這都是我的錯。”

“傻瓜,就算有錯,也是我的錯,我們會在一起,你信我。”

2006年9月下旬到9月末,顧城一再推遲回國行程,和依依在一起,忽略了時間的存在。

明明說好當天離開的,依依送他去車站,時間還早,他說:“我送你回去,然後再趕過來。”

車在中途卻改了道,重新回到了酒店,持續逗留,身體放縱的同時還伴随着精神上的救贖。

他的老闆是一位美國人,已經來回催他好幾次了,每次都會說上這麼一句話:“Kevin,兩天,我隻能給你兩天時間,兩天見不到你,我就隻能跟你說再見了。”

直白的話語,顧城聽了,多是會淡淡一笑。

老闆不會輕易炒他鱿魚,當初想盡辦法把他挖到事務所,又怎會放他離開?一個人的成長跟家庭教育有關,但這并不是決定因素,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個人。

從某一程度來說,他和阿笙是很相似的人,顧家兄妹在縣城很出名,源于他們分别是當年高考學霸。在美國讀書,除了假日,顧城幾乎見不到親人,他把時間全都分散在了學業上,經常為了額外課程沒時間睡覺,他以自己的努力,每年都能獲取獎學金,成績名列前茅,隻是不願給父母增添負擔。

有些人生來就是學業明星,比如說顧笙,比如說顧城。簡單的襯衫、深色亞麻褲,棕色皮鞋,氣質淡定溫和,寒暄中透着成熟。

這樣一個男子,注定會有人願意為了他愛的死去活來吧?

不到半月相處,他給美國客戶寫E-MAIL的時候,她會幫他把襯衫熨帖的很平整,疊放的整整齊齊,就那麼安放在床上。

偶爾不見她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會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很貪戀這樣的時刻,他知道她會是一個好妻子,要求不高,能夠跟他一起平淡生活,如果他有幸,這雙手他是願意牽上一輩子的。

到離開的時候了,仍然是她送他離開,他說:“依依,你等我電話。”

如果他來電話,就定是好消息,他不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徐秋糾纏不清,這對三個人來說都不公平。

她輕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