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頁)

“請你跳支舞。”他們好像從未在一起跳過舞,就連正兒八經的燭光晚餐也沒一起經曆過,她說太表面,也太假,像是在做給别人看一樣。

她喜歡平平淡淡,實實在在的東西,比其他女人少了太多對于浪漫的遐想。所以有時候想要讨她歡喜,真的很難。

“我不會跳。”

“我教你。”

“如果我赢了呢?”她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陸子初眸色深不見底,勉為其難道:“那你請我跳支舞。”

阿笙:“……”

房間裡煨了木炭,很暖和,肉團蹲在火爐旁,眯着貓眼打量着他們,似乎因為見多識廣,所以才會這麼漫不經心。

阿笙赢了,赢人者皺了眉:“你是故意的。”

“技術不佳。”某人笑容無害。

柔和的音樂,陸子初摟着阿笙,她赤腳踩在陸子初的腳上,在地毯上輕輕的移動着,目光對視間,似乎所有的情全都落在了眼底的暮色中,陶罐裡的鄒菊因為被木炭熱氣蒸發,開始有清香漂浮在空氣裡。

她輕輕開口,語氣溫軟:“我是你第一個女性舞伴嗎?”

“……”有笑容在陸子初臉上融融蕩開。

她換了一種詢問方式:“除了我,你還和誰跳過舞?”

話音剛落,他就偏首親了過來,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加深吮吻,良久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我不跳舞,今天是例外。”

“誰信啊?”被他吻紅,添了顔色的嘴角卻有着笑意,若他這般對待女人,有誰能受得了他的蠱惑?

真心話被質疑,注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唇被陸子初再次封住,聲音含含糊糊的:“信不信?”

她說不出話來,片刻後摟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輕輕順着氣,剛才呼吸差點要被他吸沒了。

“除了顧大膽,有誰敢把腳長時間放在我的腳背上?”熱熱的氣息貼近她的耳廓,聲音磁啞。

她笑意微微,就那麼摟着他不放,仿佛最居家的人,随着音樂緩緩移動着身體,放任身心的去信任他,溫暖濃濃。

藤椅寄往T市了,阿笙最近嗜睡,回去的路上,眼睛半阖,似乎随時都能睡過去。

  離客棧還有段距離,他彎下腰背她回去,還要不時的跟她說着話,太陽雖好,但風還是很大的。

  他跟她說話:“想去麗江嗎?”

  “不去了。”她勉強睜開眼睛,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輕聲道:“這裡挺好的。”束河開發晚,比麗江要清淨許多,她是喜歡這裡的。

  那天客棧房間裡,她蜷曲在他的懷裡睡着了,他在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竟然夢見懷裡的她,身體僵硬,沒有了呼吸,當即吓得一身都是汗,忽然從床上驚起,近乎倉惶的看着她。

  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像個嬰兒,室内除了他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她的,興許是對于噩夢心有餘悸,他竟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擡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鼻息處,心跳如雷。

  淺淺的呼吸吹拂在他的手指上,他笑着笑着,眼睛竟有些莫名的濕潤。

  曾幾何時起,他竟變成了膽小的人。

  束河傍晚,天色微暗,阿笙陪梁茉外出買菜時,看到了許多賣報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厚厚一撂報紙,吆喝着當天熱門新聞。

  來到束河後,阿笙沒有再看過電視,就連手機也是持續關機,通過報紙她得知:美國底特律破産保護獲批,成為美國曆史上最大的破産城市;南非前總統曼德拉因病逝世,享年95歲;中非首都班吉暴力沖突事件至少造成300人喪生;韓國全國鐵路工會罷工……

  國際新聞永遠都透着緊繃和灰暗,梁茉說:“還是看娛樂報吧!國際新聞看多了太壓抑。”随手抽出一張報紙,還未看圖片,目睹标題就忍不住笑了,把報紙遞給阿笙:“你看看,豪門情變,兄弟争一女,多有話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