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應了一聲,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阿笙問:“我被跟拍了嗎?”
“不礙事,已經删了。”他摟着她的肩,往别墅方向走。
她半開玩笑道:“看來下次我出門,應該事先化好妝,要不然不上鏡。”
陸子初低低一笑,親了親她的臉:“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察覺她的臉有些涼,他用大衣包住她的身體,裹着她繼續走。
阿笙偎在他懷裡,問他:“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擔心你被風給吹走了。”很難得,他竟也開起玩笑來。
“我哪有那麼輕。”
“我抱抱。”他說着,竟停了下來,真的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很輕。”似是為了驗證她很輕,還抱着她轉了一圈,惹來她笑聲一片。
海浪聲中,她笑意不減:“我今天想看看我哥和流沙。”
“他們回到了心宿路,那裡有記者在,今天我比較忙……”陸子初略略沉吟,對阿笙說:“明天吧!明天我陪你過去。”
這樣的話跟拒絕沒兩樣,阿笙不說話了。
吃早餐的時候,陸子初以手支臉,看着阿笙笑,見她把臉别到一邊繼續吃粥,隻覺得有趣。
在她身邊坐下,她要起身,被他拉住了,那人笑出聲來:“好,去。我讓司機送你去彼岸酒吧,不過你要聽話,不要偷偷跑到心宿路。”
陸子初這麼一松口,阿笙一下子就忘了先前不快,扯着他的衣袖,皺眉道:“我去彼岸酒吧幹什麼啊?我哥又沒在那裡。”
白皙的手指攀附着他的西裝衣料,這舉動多少有些孩子氣,陸子初就連微笑也沾染了寵溺,擡手輕刮她的鼻子:“我想辦法讓他們來見你。”
這天阿笙在彼岸酒吧最先見到的人不是顧城和流沙,而是昨夜來酒吧消遣,錢包遺落在包間裡,前來尋找錢包的方欣。
原本可以支撐到相安無事的,但誰能想到氣質千金竟會在經過阿笙的時候,譏諷冷笑:“婊~子。”
阿笙聽到,止步回頭,先是喚了一聲“方小姐”,方欣皺眉轉身,眼神怒火妒火交織,看向阿笙的目光是無比厭棄的。
“方小姐,你知道子初有什麼睡眠姿勢嗎?”阿笙眸色深深,忽然笑了:“不管我在或不在,他都會習慣伸出右手臂橫放在身旁一側,那個位置是為我留的。”
方欣妒火中燒:“無恥。”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無恥呢?他叫我阿笙,可曾親密叫過你阿欣?”阿笙嘴角含笑,眼神卻極冷地看着她:“方小姐,你嘴巴該好好洗洗了。”
顧笙并不是一個言語苛刻的人,尤其是對同性。“婊~子”兩個字出口,拉低的不是被罵者,而是罵人者。
方欣心存羞惱,若不是有保镖在,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阿笙面色漠然,轉身在侍者帶領下進了包房,隻留方欣在保镖阻擋下憤聲大罵。
石濤站在對面,适才那一幕,他都看到了,不走近是因為有保镖在,阿笙話語淺淡,不動怒,不疾言厲色,但出口話語全都紮在了别人的心窩上,好像曾經的顧笙,站在法庭上,話語簡短卻直擊人心。
顧笙今日穿着黑色女款中長風衣,似乎前不久這款衣服還登過國際時裝周,再加上她擁有一頭濃密的黑發,整個人可謂簡約到了極點,甚至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但石濤又怎會看不出,顧笙從頭到腳的穿着快要抵上公司白領一年的年收入了。
陸子初給她的自是最好的,低調又不能讓她覺得鋪張浪費,僅在穿着上就能看出某人有多謹慎細微,更何況現如今有人當面辱罵阿笙,那人若是知道,怎依?
“我很樂意把剛才的事情轉告給子初。”石濤靠着一側吧台,含笑看着阿笙。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阿笙走近,見石濤伸出了手臂,笑了笑,終是上前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