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她檢查膝蓋,陸子初問他:“需要去醫院嗎?”
“顧小姐以前遭遇過骨骼損傷,裡面植入了生物支架,膝蓋着地,疼是一定的,休養兩天症狀才會好轉。”醫生取出藥膏,正要塗在阿笙膝蓋上時,陸子初叮囑道:“手要輕。”
醫生被質疑經驗,也不生氣,點頭應了,那般神情專注,隻怕剛從醫那會也沒現在這樣認真。
藥膏還是很涼的,雖然減輕了疼痛,但腿卻覺得很酸,這話她是不敢跟陸子初說的,怕他會緊張。
紗布包紮,陸子初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醫生,看得對方很拘謹,阿笙看出來了,對陸子初說:“我想喝水。”
陸子初這才起身離開,走出卧室,看了眼走過來的陳煜,問道:“誰洩露了行蹤?”
“方欣。”
陸子初有些意外:“她還有這本事?”
陳煜說:“她在彼岸偶遇顧小姐,發生了言語沖突,這事跟她脫不了關系。”
“哦?她說了什麼?”陸子初邁步下樓,走得并不快,似乎是為了配合說話。
“呃……”陳煜摸了摸鼻子,遲疑道:“婊~子。”
陸子初靜了靜:“說誰呢?”
“顧小姐。”
陸子初沉默幾秒,居然笑了:“可惜。”
陳煜怔了怔:“可惜什麼?”
天陰,雖然是白天,但室内卻開着燈,燈光照在陸子初臉上時,顯得側臉輪廓異常緊繃。
這話應該讓他母親聽到,她曾經那麼心儀方欣,所謂有教養,原來也不過如此。
陸子初取出杯子,低頭沖洗杯子時,薄唇輕啟,聲音輕飄,卻帶着十足的硬氣:“清高女人分兩種,一種是表面清高,另外一種是骨子裡很清高。表面清高的女人,仗着家世和學業背景自命不凡,生活中虛榮作祟,得不到一個人就會大冒酸水;骨子裡清高的女人,物質很難收買她的感情,厭惡虛情假意,防衛心太強,男人想要走進她的内心,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陳煜好奇道:“方欣屬于第一種?”
“你想做什麼?”陸子初擡眸看他,眼中卻是笑意深深。
“随口問問。”還有人比陸子初更能裝嗎?明明骨子裡彌漫着陰氣,卻偏偏不表露而出,他從不說無用的話,既然說出剛才那番言辭,必定是起了報複之心。
陳煜緊接着問道:“這種女人最怕什麼?”
“當衆丢人。”陸子初聲音沉穩,許是因為水流的緣故,竟夾雜着逼懾。
陳煜想了想,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陸子初走到一旁倒水,聽了陳煜的話,嘴角帶着笑,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對女人善良一點。”
“我明白。”陳煜說着,看着陸子初,清了清嗓子,惹來他擡眸凝視:“怎麼?”
陳煜鼓足勇氣問:“顧小姐是第二種女人嗎?”
陸子初笑容迷人,擡手示意陳煜近前,卻在陳煜走近時,拍了一下他的頭,“淘氣。”
陳煜看着陸子初上樓的背影,其實最黑的人,一直都是陸子初,他若壞起來,是真的壞。
“是我的錯。”
陸子初的聲音是充滿魔力的,字正腔圓,擁有一口比标準廣播員更有魅力的普通話,也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前仆後繼為他着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