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越是出類拔萃,越是會讓人覺得高攀不起,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但凡所到之處,人人對他畢恭畢敬,向來都是别人讨好他,哪有他讨好别人的道理。
但人活一世,總會有軟肋存在,陳煜慶幸現在是21世紀,若是古時候,顧笙怕是要真的稱得上是紅顔禍水了。
車流洶湧,她踩着人行道橫穿馬路時,他幾個大步追了上來,握住了她的手,這次,她沒掙開。
“走那麼快,腿不疼嗎?”
阿笙臉色比之前有所好轉,情緒有些低落:“我和楚楚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其實聽的也不算太少。
停了幾秒,阿笙開口道:“我是不是很壞?”那麼不好的一面,他怕是不喜吧!
聞言,陸子初竟然笑了:“還好。”
真的還好,總不能讓别人欺負了去。
阿笙笑不出來,問話有些突兀:“你聽到了?”
“聽到什麼?”這次是真的不解了。
阿笙側眸看了他一眼,隔了許久,才慢慢道:“顧笙是殘花敗柳……”
她終究還是沒能把話繼續說下去,因為陸子初擰了眉,忽然握緊了她的手,那麼用力,以至于她的手都是疼得。
人行道上,他和她就那麼停了下來,周圍是人來人往,哄鬧一片,陸子初眼眸沉沉,阿笙思維凝滞。
韓淑慧看到新聞,給陸子初打電話的時候,關機。
後來把電話打給了陳煜,“陸總現在很忙嗎?”
陳煜當時正在車庫洗車,接聽電話的時候放下了手頭工作,拿着手機走到了花園裡。
對于韓淑慧的問話,他個人比較糾結,斟酌字句,終究還是清了清嗓子:“是有點忙。”
韓淑慧似是沉吟片刻,對陳煜說道:“我有事情找他,陸總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嗎?”
“……不太方便吧!”
這話還真是模棱兩可,韓淑慧最後丢了一句話過來:“陸總忙完,你讓他回個電話給我。”
“好。”陳煜嗓子發癢,很想咳嗽。
此忙非彼忙啊!
韓淑慧為什麼打這通電話,陳煜想他是知道的。
中午在望江苑送楚楚下樓的時候,楚楚說陸子初和顧笙都是全世界最自私的人。
自私嗎?陳煜認真想了想,确實是自私的。
就拿陸子初來說吧!其實這世上心腸最狠的那個人不是韓愈,而是他。這兩人最大的區别在于,韓愈不僞裝,但陸子初儒商名聲在外,所有的暗和黑全都是不動聲色的,傷人于無形。
對陸子初而言,隻要沾上顧笙,再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很複雜。
他對顧笙的好,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更像是一種藏匿在深情下的監視。
陸子初杜絕顧笙昔日同學接近她,他可以提拔508舍友,卻禁止她們随意打電話給顧笙,因為他覺得她們在外界遊走太久,身上帶着太多七年現實陋習,過去回憶美好,但同時也很傷人,誰也不能保證,哪些話會讓阿笙情緒崩潰。
顧笙從杭州回來後,他曾交給顧笙一張卡,那是他的附屬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