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從杭州回來後,他曾交給顧笙一張卡,那是他的附屬卡。
陳煜曾問過這麼一句話:“需要給顧小姐準備一些現金嗎?”有時候在外面買東西,現金是避之不掉的。
還記得陸子初是這麼回答他的:“她不需要這個。”
陳煜起先不解,後來他明白了陸子初不給顧笙現金的原因,隻有顧笙使用副卡,陸子初才能知道顧笙的行蹤,她的每一筆開銷,吃的食物是否健康,通過買東西心情如何。
另外,陸子初安排司機,安排保镖守着顧笙,看似是愛護,又何嘗不是一種孤立,孤立别人親近她。他把顧笙放在一座華麗溫暖的城堡裡,那裡面隻有他和她,并讓他成為她的一切,眼中也隻有他。
所以,楚楚說陸子初自私,陳煜并不否認。事實上在愛情的世界裡,但凡深入泥潭,任何人都是自私的,陸子初自私,顧笙同樣自私。
她的自私在于,她明明知道陸子初操控着她的一切,明明知道陸子初斬斷了她和508舍友的交集,她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的眼線之内,但她甘之如饴,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是外人無法理解的,同樣那份默契也是别人永遠也擠不進去的。就像顧笙說的,就算她是殘花敗柳,她也是陸子初眼裡心裡的獨一無二和不可替代。
這話明明說的很嚣張,但陳煜卻在門外看到了陸子初眉眼間的笑意。陳煜在那時候不知怎麼了,忽然有些心驚,這樣的縱容早已喪失了所有的是非和理智。
從2012年開始,陸子初便開始步步算計,韓愈是商場老狐狸,若不是陸子初之前地基鋪的太完美,怎會讓韓愈一時不察,踩在上面後,一朝墜落?
這名利圈裡面的人啊!沒有人是善茬,好與壞,難辨的很。
鑫耀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他們手中握有鑫耀違規貸款的好幾份相關文件,任何一份都足以讓韓愈落馬。
繼續,還是止步,全在陸子初一念之間。
沒人能夠勸得了陸子初,之前吳奈跟陳煜通過電話:“你有機會把這事給顧小姐說說,讓她找機會勸勸陸總,她的話,陸總或許會聽。”
陳煜說:“吳先生,任何人都可以出面勸陸總,唯有顧小姐不行。她若出面,隻會讓韓總處境更加艱難。”
這就是愛,面對情敵,陸子初在顧笙前往洛杉矶之後,壞情緒一觸即發,他開始嫉妒、痛苦、暴躁,行事尖銳,顧笙回國,他的情緒這才有了下緩迹象。
讓顧笙提“韓愈”,這不是往槍口上面撞嗎?
時間過得真快,還有10天就要到年末了,此刻如此平靜,卻無法抵擋商場變動引來的一觸即發。
男女體力有别,下午好一陣折騰,阿笙倒是先睡着了,但比陸子初醒的晚。
醒來,天已經有了昏暗迹象,身體疲憊,阿笙躺在床上不想動,側眸看了一眼身側床位,陸子初已經不在了。
她便收回目光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由于午餐沒吃,不多時肚子也開始餓了起來。
看了一眼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液晶鬧鐘,上面顯示着時間:18點23分。
隻能起床了,換了一身家居裝,衣服都是他為她準備的,多是松軟棉質衣料,遵從她的喜好,穿在身上有着說不出的舒服。
阿笙撫了撫衣擺,心裡其實很清楚,這衣服不在乎舒服不舒服,最重要的是,都是經由他一手操辦的。
漱洗完畢,阿笙拿起梳子走到了陽台上,誰知外面風有些大,把剛梳好的頭發又重新吹亂了,阿笙便把長發撥到一邊,朝庭院裡望去,積雪還沒消融,堆放在花園灌木周圍,綠與白,倒是清新的很。
庭院大,但想找到陸子初并不難,那麼大的風,但他并沒有穿外套,灰色羊毛衫,黑色長褲,一雙休閑皮鞋。
阿笙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戴着手套,手裡拿着梅花開口扳手,蹲在地上修理一輛全黑色越野車。
車身倒是挺大,看着挺霸氣,但阿笙之前并未見他開過,想來在車庫裡雪藏了許久。
别墅車庫,阿笙倒是進去過一次,少說也有十輛車,阿笙沒有細查過,隻知道每一輛價錢都是百萬計。
跟有些商賈名流相比,陸子初已經很低調了,但阿笙看到之後心生感慨也是難免的。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從阿笙這個角度望過去,隻看到陸子初側影模糊難辨,但姿态卻别有一番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