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回國後,媒體一直跟着他,餐廳外面視野倒是挺好,人物遠景近景都照的很美,如夢似幻。
“一把傘,韓愈握着顧笙的手,一同握着傘柄,他目光灼灼,她垂眸抿唇。”
照片是AM公司攔截的,若是再晚一些,怕是要上電視了。
陳煜說:“媒體擅長斷章取義,故意截取暧昧圖片,怕是有隐情。”
隐情,陸子初當然知道有隐情,但看到這樣的照片,陸子初眉心難免竄起了一股怒火。他對顧笙的欲望和占有欲,有時候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七年前,他嫉妒她思念陶然,排斥她和吳奈石濤等人走得親近;七年後,每次看到她和韓愈在一起,他就有一種瀕臨爆發的沖動,尤其是該死的身體接觸……
陸子初沉了臉:“打電話給許曉,不是跟她一起外出吃飯呢?這時候她人呢?”
陳煜效率是很快的,挂斷電話,對陸子初說許曉兒子生病,沒能赴約,和韓愈相遇,應該是偶遇。
他這麼一說,陸子初的情緒也沒緩和到哪裡去,相機被他丢到了桌面上,陳煜站在一旁,心裡複雜的很,隻覺得老闆最近情緒太不對了,在顧笙面前還正常一點,回到公司,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陳煜輕聲問他:“陸先生,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陸子初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該怎麼告訴陳煜呢?他不是累,他是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冬至,很多人都歇着,陸子初卻是最忙的一天,以至于黃昏回别墅接阿笙去醫院時,幾乎沒有和阿笙說話的時間。
空間寬闊的商務車裡,文件堆的到處都是,阿笙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坐,把文件整理好交給向露,這才自尋一隅。
陳煜今天沒開車,也坐在了後座,一份份文件送到陸子初面前,他在審閱之後逐一批複,忙得很。
阿笙沒事做,幹脆閉眼小憩,隻可惜不過兩分鐘,就被某個專心工作的人斥醒了:“别睡着,容易感冒。”
阿笙睜開眼睛,看向陸子初,隻見那人身邊都是文件,那麼忙竟然還能分心查看她是否入睡,能耐。
隻能說,這天的路不是一般的堵,阿笙雖說不覺得悶,但暖氣襲人,再看了一眼窗外,五彩霓虹燈籠罩了這座城,此時雨已停,坐在車裡隻覺得溫暖,不多時竟忘了先前某人的叮囑,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起來。
想來自己還真是有些沒心沒肺,車裡的人都在忙,但她卻睡着了。
畢竟是存了幾分敏感,幾乎是抵達醫院沒多久,阿笙就醒了,這才發現,原本坐在她對面辦公的陸子初,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身旁,而她更是蜷縮在了他的懷裡,身上蓋着他的厚大衣。
光線幽暗的車内,已經不見陳煜和向露的身影,隻有前座司機還留在這裡。
陸子初手臂還在她腰間垂放着,阿笙躺在他懷裡姿勢怪異的擡眸看他,他靠着椅背似是睡着了,呼吸勻稱,難得如此不設防。
那些文件,阿笙看着都覺得累,年關事情多,再加上平安夜聖誕節在即,有些工作難免擠壓在了前後幾天時間裡。
阿笙拿開他的手,從他懷裡起身時,已經格外放輕動作了,但還是驚醒了他。
他先是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收緊了雙臂,抱着她不放,聲音是沙啞的:“晚上還能睡得着嗎?”
“能。”
陸子初可真佩服她的睡眠功力,不過睡眠似乎也有傳染功效,原本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兒,不曾想把自己也帶進去了。
“幾點了?”陸子初問前座司機。
“七點半。”
阿笙一聽,沒想到這麼晚了,掙紮着要坐起來,心想着陸昌平和韓淑慧跟着他們一起餓肚子怎麼說都不太好。
“急什麼?”陸子初把她抱起來,取過她的外套,幫她穿在身上,又拿了圍巾幫她系上,裹了好幾道,隻剩下一雙漆黑清冽的眼鏡暴露在視野之内,這才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下車。
倒像是在打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