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家也是戀她。
此情此景是很美好的,隻可惜有人大煞風景,在門口咳了咳:“先生,攝影師來了。”
是向露。
與其說婚紗照,還不如說是日常照,陸子初為阿笙定制的婚紗已經催了好幾次,因為時間緊湊,做工繁瑣,說是這兩天就會送過來,于是在婚紗照寄來之前,陸子初讓攝影師随意就好。
陸子初這聲“随意”說的可真是好極了,阿笙看書的時候一直有鏡頭在追蹤着,喝水也一樣,就連去廁所……
阿笙站在洗手間門口,對身後亦步亦循的攝影師做了個邀請入内的姿勢,攝影師這才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鼻子,歉然的攤攤手離開了。
當然這隻是很小的困擾,不算什麼,阿笙走進陸子初工作場合,這才知道他有多忙。
雖說一上午都在辦公室裡,但幾乎一直都在忙。
辦公室和休息室之間,有一扇窗戶,若是拉着窗簾,那便是兩個天地,什麼也看不見。阿笙看書累了,窩在沙發上,會擡手掀開窗簾看一眼陸子初。
他坐在辦公桌後,穿着一件黑襯衫,戴着眼鏡,桌上厚厚一摞文件剛被向露抱走,如今隻有一坐台式電腦和筆記本電腦并排擺放在桌面上,一個顯示的是股票走勢,另外一個電腦顯示的是最前端的金融快訊。
副總正站在辦公桌前跟他彙報工作,他在聆聽之餘,擡手在觸摸闆電腦上慢慢移動着。
陸子初聽下屬彙報工作的時候,竟覺得阿笙在看他,下意識朝休息室那邊望去,窗簾卻是閉合不動的,于是搖頭失笑。
副總看到陸子初搖頭,心裡一突,止了話,遲疑道:“陸總,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陸子初摘下眼鏡,拿起眼鏡布擦拭着鏡片,他動作那麼慢,一邊擦一邊還慢條斯理的看着之前副總送過來的文件。
副總整個人在等待的煎熬裡,宛如浸潤在冰火裡,隻盼這股逼懾感快快過去。
待審閱完文件,陸子初重新戴上眼鏡,終于說話了:“回報利益大概有多少,你和下屬估算過嗎?”
副總想了想,說:“大概會獲得收益9千萬左右。”
“很劃算。”陸子初把文件丢給了副總,這話說的并不直白,但副總已然明白,這個案子陸子初這裡過了,代表着可以施行了。
害他剛才擔心不已,老闆都搖頭了,不是嗎?
這天上午,雖然頻繁有人出沒辦公室,但卻沒有人見到阿笙,中午向露叫餐直接送到了休息室。
陸子初終于抽開空陪阿笙一起進餐,見飯菜裡有胡蘿蔔,習慣使然,他拿着筷子幫阿笙把胡蘿蔔挑到自己的碗裡。
“我現在能吃胡蘿蔔。”似是擔心陸子初不信,阿笙夾了胡蘿蔔放進嘴裡,不管怎麼說,吞下去的時候看起來并不反感。
陸子初看着她:“我記得你以前并不喜歡吃胡蘿蔔。”
“你不是喜歡吃嗎?”
陸子初笑了:“那是因為你不吃。”每次把胡蘿蔔挑出來放到他碗裡,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吃了吧!
“……”阿笙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又夾了一塊胡蘿蔔放進嘴裡,淺聲道:“我在西雅圖想起你的時候,每次吃起胡蘿蔔,并不怎麼難以下咽。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可以吃胡蘿蔔的。”
陸子初眸光溫潤,憐愛的看着她,面部輪廓比他辦公的時候柔和了許多,伸手探過桌面摸了摸她的臉,用玩笑沖刷隐晦:“看來,在飲食方面,我把你寵壞了。”
阿笙淡笑,伸手覆在陸子初手背上,一同放在她的臉上:“誰說不是呢?”
有一種情感擁有這世間最炙熱的溫度,身處其中若是沉迷淪陷,将會在瞬間休克,阿笙從早晨排斥來陸氏,到現在的安然處之,不因别的,隻因陸子初和她咫尺之近。
這天午後阿笙起床,是被陸子初吻醒的,那吻很輕,有一種撩撥心扉的癢,阿笙起先沒覺得是他,臉埋在松軟的枕頭裡避開,直到他坐在床上笑出聲,她才警覺醒來,再看他臉上未退的笑意,滿臉通紅:“正睡覺呢!”
似是被午睡擾亂嬌嗔的小女孩給逗笑了,陸子初笑着道歉,幫她把鞋子拿到了床邊:“乖,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