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清了清嗓子,推開了他的手,找借口:“是你讓我趁熱吃飯的。”
聲音竟是無力的,沒有絲毫抵抗力,隻盼陸子初能放了她,最起碼不要再逗她,但……
“阿笙——”他輕聲喚她。
“嗯。”她應了,但沒有看他,繼續吃着培根。
“阿笙——”這次聲音提高了一些。
阿笙不得不擡頭看着他,她是萬萬想不到的,顧流沙就坐在一旁玩拼圖,這個邪肆的男人卻忽然傾身含住了她的唇。
更甚者,嘴裡的培根……天啊!被他給卷走吃掉了。
看着對面好比正人君子的某人,阿笙臉是真的紅了。
出門時,流沙問她:“姑姑,你臉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啊?”
身旁有笑聲傳來,阿笙揉着眉角想歎氣了。
這天出門不利,陸子初帶兩人去了農場,他跟農場主談話的時候,阿笙和流沙便呆在一旁看牛。
那天的場面是很壯觀的,幾十頭牛離開栅欄後,跟在阿笙和流沙的身後,兩人起先覺得有趣,不緊不慢的走着,但牛眼瞪得太大,牛步也越來越快,畢竟是個孩子,流沙很快就急了。
“姑姑,它們怎麼一直跟着我們啊?”哭腔都快出來了。
阿笙很想回答流沙的話,但問題的關鍵是,當時的她也有點懵,隻是下意識拉着流沙加快步伐,這麼一來,徹底把牛群刺激了起來,阿笙還強裝淡定,勸流沙别怕,慢慢走,隻可惜勸慰的話語還沒說完,流沙就撒腿跑走了:“我讨厭牛,一點也不和善。”
在她看來,她又沒招惹牛群,甚至剛才還給牛群喂草,但它們卻一點也不感恩,這讓流沙很失望。
再說流沙這麼一跑,牛群也開始跑了,阿笙這時候才開始急了,快步奔向流沙,嘴裡更是大喊着陸子初的名字。
很快就有了回應,陸子初看到這邊的狀況,似是有些氣急敗壞了,一邊往這邊跑,一邊沖妻子喊:“阿笙,站着别動。”
他是怕牛群傷到妻子和流沙,更擔心妻子腿不好,摔傷事情就嚴重了。
阿笙站着不動,耳邊再次傳來丈夫的話:“把流沙外套脫了。”聲音氣喘籲籲,快跑到這邊來了。
牛群近在咫尺,阿笙起先不解陸子初的話,看了一眼流沙的外套,這才如夢初醒。
這丫頭今日穿了一件紅色外套,滿場跑的時候,跟鬥牛士沒什麼兩樣。
阿笙那天手頭動作異常迅速,幾秒鐘就脫掉了流沙的外套,然後用盡全力扔到了遠處,于是牛群看了看那外套,又看了看抱在一起的顧笙和流沙,大概連它們也茫然了。
敢情是耍着玩呢!
這時候,陸子初和農場主一前一後跑了過來,農場主趕牛群,陸子初摟住姑侄兩人,倒是很想訓她的,但看到她白着一張臉,又開始心疼了。
“好了,沒事了。”陸子初伸手把妻子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放在流沙的腦後,小女孩也是吓壞了,抱着姑父的腿,委屈的很。
早知道就不穿紅外套了。
“子初……”
“嗯?”
“我從不知道牛也可以這麼吓人。”雖說聲音沒發抖,但卻虛弱無力。
陸子初又開始想笑了,他說過,妻子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放下心,陸子初倒是有心思跟妻子開玩笑了:“你不是叫顧大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