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笑笑,不說話。
關童童說:“他現在又不在這裡,就算你喝了,他也不知道。”
阿笙搖頭:“但我知道。”說好的,不欺騙,不敷衍。
“陸先生這麼管着你,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反抗嗎?”這話關童童自己都覺得很虛,與其說管,還不如說是寵。
一日三餐惦記着,大到主食配菜,小到茶水點心,有時候單看着不覺得有什麼,但比較起來差距就出來了。
阿笙想的卻是,為什麼要反抗呢?
她對薛明珠和關童童說:“人最怕的,不是有人管,而是最怕有一天沒人管。”
那天江甯不在,因為流産還在家裡休養着,不宜會客,關童童最近失眠,擔心自己會得婚前憂郁症,薛明珠說她飽漢不知餓漢饑。
兩人這麼唇槍舌戰,阿笙在一旁靜靜聽着,仿佛回到了508,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風一吹,蒲公英便飛到了天際,散落的都是簡單和快樂。
薛明珠不快樂,說508舍友四人,如今隻剩下她孤家寡人一個,她抱着阿笙的手臂:“阿笙,我也想婚嫁。”
關童童笑,讓阿笙回去跟陸子初說說,讓他找幾個高富帥給薛明珠。
阿笙這事還未跟陸子初提過,關童童婚禮那天,薛明珠就說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雖說稱不上是一見鐘情,但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隻可惜,真命天子接觸後化身成了假命天子,都是性格要強的人,熱戀一星期,最終分道揚镳了。
薛明珠給阿笙打電話:“雖說他一點也不體貼,但我真的很喜歡他,如果我當初挽留他,也許結局又會不一樣了。”說着,把問題丢給了阿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阿笙把書放在秋千上:“我和陸先生之間不存在挽留。如果他愛我,就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何須挽留?”
良久,薛明珠說:“所以,他不是陸子初。”
沒人是陸子初,阿笙挂斷電話沒多久,陸子初就提着釣魚袋從後山回來了。
哦,最近陸先生閑着沒事,有時會去後山小樹林的池塘裡釣魚,自得其樂,一壺茶,一本書,就能消磨上大半天時間。
阿笙有時候會散步過去,樹林幽靜,倒像是世外桃源。
見陸子初回來,阿笙起身走近。
“今天收獲不錯。”魚簍裡倒是有好幾條大魚,在裡面鬧騰的很。
“下午我們把魚給爸媽送去。”他擡手示意家裡傭人接下魚簍,朝花房相連的盥洗室走去,那裡方便洗手。
“留一條吧!”阿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我不能吃魚,你怎麼也不吃了?”
陸子初走了幾步,回頭看着妻子笑:“誰說我不吃魚,我隻是不當着你的面吃,避免刺激你。”
“……”
6月初,媒體聲稱陸子初已經提前結束休假,回歸陸氏集團。事實上,陸氏有幾個項目累積在一起,陸子初過去幫忙一星期,因為不想警的人盡皆知,所以每日出入公司很低調。
縱使如此,辦公室外面早已是花籃堆積,向露收拾起來覺得既費時又費力。
某日中午,陸先生很忙,剛開完一個會議回到辦公室,陳煜請示老闆在哪兒用餐時,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是向露。
手裡提着一個食盒。
陸子初挑眉看着不說話,在一日三餐上,向露什麼時候竟也學會了自作主張?就連陳煜也覺得向露太冒失了,但……
向露隻笑不語,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後打開了食盒蓋子,“先生,有人交代了,讓您趁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