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臉上的笑挂不住了,怪異的看了妻子一眼,她這是在借機諷刺他“好人緣”吧?
“我以為有人會送你狗尾巴草。”說這話時,阿笙眼裡有着莫名的光輝。
“……”陸子初應該問妻子,為什麼偏偏是狗尾巴草,這個名字……怎麼說呢?還是不問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聽話。
大學校道上,學生路過,看到兩人,多是會回首觀望,目光追纏,陸子初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阿笙興許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倒也開始習慣了。
淺淺聊着天,阿笙另外一隻手伸進了外套口袋裡,問他:“你知道狗尾巴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什麼?”
阿笙緩緩道:“狗尾巴草象征着不被人了解的愛,可縱使不了解,依然可以為那個人默默付出。
陸子初點頭,“嗯,說直白一些就是暗戀。”
阿笙笑,瞧瞧,陸先生是很聰明的。
“我和你之間不需要……”陸子初舒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才道:“狗尾巴草。”這個名字還真是叫不慣。
另外,有關于送狗尾巴草,反正他沒見過。
察覺手指上一涼,陸子初松開妻子的手,把手擡高,然後一愣,他的無名指上原本戴着一枚婚戒,現如今竟又多了一枚“戒指”,正确的說,是草編戒指。
陸子初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什麼?”
“狗尾巴草。”
陸子初短暫無語,試圖把焦點從“狗尾巴草”四個字上移開,或許他更應該關注的是,這個草編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竟剛剛好。
若不是了解他至深,又怎會這般“剛好”?這麼一想,竟覺得那“狗尾巴草”還是很好聽的。
阿笙跟他并排走着,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陸子初伸手摟住她,像任何一對普通夫妻散步一樣,悠閑平淡。
我聽說,把三支狗尾巴草編成一條,然後根據手指大小,彎個圈打成結帶到手指上,就代表着私定終身。”
陸子初沒想到狗尾巴草還有這種說法,其實更應該佩服人類的想象力,一根雜草,都能編出這麼浪漫的情節來。
這些話若是别人講出,他大概會笑笑,過耳即忘,這不是哄小孩子的嗎?但妻子說出來,心酥了,眼眸柔了,就連語氣也開始軟了。
“結婚了,還需要私定終身嗎?”他不确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眸是否光華流轉,隻知道被草編戒指圈住的手指肌膚紋路,開始有了灼燙感。
阿笙半開玩笑道:“還是需要的,你看你身邊年輕女孩那麼多,我如果不每天讨好你,有一天你把我休了,可該怎麼辦?”
陸子初未曾開啟的心裡話全都交付給了一個吻,在學校克制了,卻沒能在車上繼續保持理智。
他的手緊緊的按在阿笙頸後,将她更親近的壓向他的唇,炙熱的呼吸,吻得急躁,不是沒見過私底下熱情的陸子初,但這般情動失控卻很少見。
阿笙問自己,她做了什麼嗎?她隻不過說了一兩句情話而已,竟能讓他這般快樂……
5月下旬,關童童要結婚了。
婚前幾天相聚,電話聯系阿笙外出坐坐,不能推拒,陸子初開車送她,抵達目的地,阿笙下車,隔着車窗對那人說:“散場後,我給你打電話。”
陸子初手握方向盤,叮囑道:“我就在附近,不要吃涼飲。”
天已經熱了,薛明珠點了一杯冰凍果汁給阿笙,被阿笙拒絕了。
薛明珠倒是心思明了:“你家那位不讓你接觸冷飲?”
阿笙笑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