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送給了她一道背影:“不消毒幹淨,别碰我。”
至于嗎?不就是星期三舔了舔她的手背嗎?
對自己的身體,阿笙畢竟還是上心的,這天陸子初回來,剛進客廳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中草藥味。
陸子初皺了眉:“怎麼又吃上了?”
“有病總要治。”
薛阿姨把藥端了過來,被陸子初奪走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陸子初拉阿笙上樓,把她直接按坐在了卧室床上。
“你今天是怎麼了?”阿笙笑。
陸子初雙臂抱胸,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一會兒,方才在她面前屈身蹲下,雙手握着她的手。
他說:“不吃了。”頓了頓,又加重語氣,似是重申:“阿笙,我們不吃了。”
阿笙先是笑着不說話,過了片刻,眸子定定的看着陸子初:“子初,我喜歡孩子,每次看到小孩,那種歡喜都是發自内心的。你和爸媽知道我介意什麼,于是每次看到孩子,都會笑笑離開,怕的就是我會為難。你們嘴上說沒關系,但心裡又怎麼會沒有遺憾呢?”
陸子初蹙眉:“我不遺憾。”
阿笙輕聲歎道:“但我遺憾,前兩天聽說童童也懷孕了,周圍認識的人相繼有了孩子,我也想要……”
陸子初是無力的,她要什麼,他都可以幫她辦到,但一個孩子,卻讓他無力極了。
阿笙柔聲道:“以前不明白,為什麼女人懷孕的時候會那麼幸福。可等我懷孕了,我才慢慢發現,對于小生命的誕生,我是充滿期待的。我在美國最喜歡夜晚,因為睡夢中能遇到你。我跟你說我身體有什麼不适反應,跟你說孩子在我肚子裡是如何調皮,我那麼跟你發着牢騷,但臉上卻都是笑容。”
陸子初眼眶熱熱的:“你有我,我有你,還不夠嗎?”
她把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擡高了,輕輕捏他的臉,“你總有看夠我的時候。”
尋常人誰敢捏陸子初的臉,也隻有顧笙了,如此大膽包天,如此……被他縱容。
“嫌棄你的話,又怎麼會一天到晚都呆在家裡,每天守着你?”陸子初說的很慢,也很鄭重:“有你在我身邊,縱使今後沿途風景再美,在我眼裡全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把所有的不可能愣是一步步踩出可能來,如果到頭來僅僅因為孩子,就質疑婚姻,豈不是辜負了10年相知?”
阿笙眼睛濕了,語氣柔軟:“子初,對你,我有愛,但也有抱歉。”
陸子初笑道:“你如果怪上了你自己,那我這個始作俑者豈不是罪惡滔天了?”
“你有什麼錯?”
“沒有我,你會懷孕嗎?”
“……”阿笙沒說話,但神情卻有些委屈。
陸子初吻上了她的唇。
他沒忘了她身體不舒服。
順了呼吸,阿笙說:“你很喜歡孩子,我知道你雖然什麼也不說,但内心深處是有遺憾的。”
陸子初眼光灼熱,嗓音微微暗啞:“我不是沒有遺憾,但這樣的遺憾跟你相比,太微乎其微了。”
這話,怎不令人心生感動?
陸子初直起身,坐在了她身旁,手指揉撚着阿笙的手:“阿笙,你覺得婚姻是什麼?”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