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一聲。
等等,這聲音——
我正要一探究竟。
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面捂住了我的眼睛,拉向後方。
顧淮禮的聲音帶着薄怒,從耳邊傳來,「誰允許你不經同意就進入我的夢境!」
我瞬間明白,這才是顧淮禮的實體。
前面是他想象出來的場面。
我幸災樂禍地嘲笑他:「喲,顧淮禮,你還做春夢啊!」
我扒拉着他的手指,從指縫裡往外瞧。
不遠處的大床上,「顧淮禮」和那個女人已經換了個姿勢。
休戰的間歇,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女人:「被賤種碰的滋味如何?你不是很讨厭我嗎?」
「壞女人,我真想弄死你!」
說是這麼說,可「顧淮禮」的手,一刻都沒從女人的手腕上撒開。
他的眼神黏在女人的後背上,癡纏愠怒。
明顯愛人家愛得要死。
身後的顧淮禮惱羞成怒:「虞棠!從我夢裡滾出去!」
我和顧淮禮鬥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服過軟。
這次更不會。
我終于掙脫了他的鉗制。
笑眯眯地對他說:「看不出來,你挺道貌岸然的啊。」
「顧先生,喜歡誰家的姑娘啊?讓我看看,我做鬼還能替你去提個親。」
顧淮禮臉色一白,急赤白臉地怒吼:「不許過去!」
我就像個入了水的滑泥鳅,三兩下躲開了他的手。
跑到床邊一掀被子。
頓時,渾身都僵住了。
隻見那柔軟的被褥中,「虞棠」正仰着一張沾滿淚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