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下午三點鐘要到了,我該去見賀歸年了。」
我抿唇,「能不去見嗎?」
顧淮禮輕聲說:「不能,如果你怕的話,可以在車上吃糖葫蘆。」
話落,他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目光柔和。
「你幹嘛?」
「沒什麼,我再看看你。」
「舍不得嗎?舍不得就不去了吧?咱們回家。」
顧淮禮定了定神,「要去的,現在就走。」
我有點後悔了。
因為顧淮禮說完這句話,就推開車門下車。
徑直朝着小路的盡頭走去。
賀歸年特别謹慎。
因此他沒有帶手機。
我剛想下車,顧淮禮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他好兄弟打來的電話。
幾聲提示音過後,進入了留言信箱。
「哥,心理醫生那邊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接受治療,你也知道那是幻覺吧,這世上哪有鬼啊?」
「你上次明明都拿藥了,有按時吃嗎?」
我愣住了。
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顧淮禮剛才的眼神。
他自始至終,就不相信有什麼死後的世界。
死了就是死了。
兩眼一閉,塵歸塵,土歸土。
他怕再也見不到我。
「我再看看你。」
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