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雪愣了愣，眉間浮現煩躁，“沒有的事。”
賀博文顯然沒信，教室裡還有學生在學習，他壓低聲音道：“蔡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但你壓力也别太大。我也是科代表，每次都會着重複習陶燕老師的語文，生怕考砸給她丢臉，我理解你的心态……”
姚冰雪本就聽得心不在焉，見賀博文說個不停，心情愈發煩躁，“别說了。”
她換了條走道發練習冊，但是每發幾本又看向顧漾的方向，眼底略帶糾結。
顧家司機今天有些事情要處理，下課前就給顧漾他們發了消息說，要遲半個鐘才過來接人。
教室外面熱得能将人蒸發了似的，顧漾當然選擇待在教室學習，順便蹭吹空調啦。
顧矜有事先走了，封玦還在她後桌學習。
顧漾一向對于别人的視線很敏感，所以很快就察覺到姚冰雪頻頻看向她。
果然，姚冰雪發完冊子後就來找她了。這時候教室裡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了。
姚冰雪一手抱着本教師用書站在顧漾身旁，眼底閃過糾結掙紮，伸手挽起她胳膊，面上擠出笑容，“漾漾，蔡健老師的書不小心落下了，他明天還要上課，今晚還要備課，你可以跟我一塊去給他送下教輔書嗎？”
顧漾微愣，她記得，雖然原身在班裡人緣好，但跟姚冰雪關系一般，沒說幾句話。
“我們家司機到了，姐姐要跟我一起回家。”顧漾身後的封玦單肩背着包起身，聲音溫和猶如窗外盛夏的陽光。
姚冰雪看了眼封玦，她知道這是顧漾的活體血庫，被顧家收養以前是個鄉下孤兒。
顧漾假千金身份暴露後，顧家竟然還幫她養着個血庫，她其實也挺震驚的。而且，豪門一個活體血庫的待遇都比他們這種普通人要好……
“漾漾，我們很快的，你們家司機多等會也沒事吧？”姚冰雪有些急切地拉了下顧漾的胳膊。
顧漾收回胳膊，轉頭看向封玦，“阿玦，你先回去，我跟冰雪去送下書。”
封玦涼涼掃了姚冰雪一眼，但面對自家姐姐，面上露出乖巧笑容：“姐姐，我在車上等你。”
他多待半小時就是為了等姐姐，怎麼能先回去呢？
姚冰雪松了口氣，還想伸手去拉顧漾，顧漾卻躲開去背書包，一手拿着手機看，聲音溫柔，“走吧。”
她覺得用不了幾天了，今天就能先把網收了。
這會人少，電梯間裡隻有她和姚冰雪。
顧漾忽然開口，“冰雪，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有什麼煩惱不要憋心裡，可以跟人傾訴一下，班主任和同學們也許能幫你分憂。”
姚冰雪身子微僵，猛然擡頭朝着顧漾看去，發現她是一邊低頭玩着手機一邊跟她說話，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她神經太過緊繃了，以為顧漾發現了什麼。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顧漾如果發現了，怎麼可能還同意跟着她過來？
“我能有什麼煩惱。”姚冰雪笑意有些僵，出了電梯後，沒有了逼仄的空間輕呼了口氣。
她轉移話題，“漾漾，顧矜最近下課怎麼都沒等你啊？”
“我姐姐有事情先離開了。”顧漾沒多說。
大佬姐姐最近放學走得早，是因為要幫蕭易澤治療他送來錦城的那個植物人。蕭易澤幾乎找遍了所有名醫，所有醫生都說她再也醒不過來了，隻有顧矜表示能治。
隻不過，畢竟當了十年植物人，治好醒來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當初那本小說，她看了幾百章，都沒看到那個植物人醒過來。
姚冰雪“哦”了聲，試探着問：“顧矜開學考那麼好，考了全滿分第一，也太厲害了。我還以為她以前在鄉下，會跟不上我們班進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