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矜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看顧漾。
顧漾直接小跑上來,抱住她胳膊,雙眸水潤明淨,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姐姐,我錯了!”
不管怎樣,先賣個萌,認個錯。
顧矜冷哼了聲,别開眼。
不過顧漾像樹袋熊似得挂她手臂上,她也沒把人扒拉開。
顧漾輕晃着她胳膊,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姐姐别不理我好不好?”
顧矜在當時的驚吓恐慌過後,随即忍不住生起一肚子的怒氣,心底壓了煩躁。
她本憋了滿肚子訓斥的話,可在看到顧漾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時,怒氣頓時就像漏氣的氣球一樣飛快癟了下去。
她伸手揉了揉顧漾的腦袋,沒好氣道:“下次不許這樣,知道嗎?”
顧矜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她遊走在黑與白的邊緣,生性涼薄,情緒淡漠。
她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她隻在乎妹妹的安危。
有時候,她覺得,她和封玦那狗東西才是同一類人。
妹妹與他們格格不入,就像是誤落入黑暗深淵的一束光。
正道的光,和蕭易澤倒更像是一類人。
隻不過同性相斥。越是身處黑暗,才會越渴望光吧。
顧漾點頭如搗蒜,看起來乖巧極了。
旁邊的蕭易澤看得目瞪口呆。
學到了學到了,原來顧小姐吃這一套?
剛才他站在顧小姐身邊,是最能直接感受到顧小姐有多生氣的。
他還以為顧小姐要晾上妹妹幾天呢,結果,就這?
蕭易澤默默看了眼手腕上樸實無華的機械表,好像還沒過去五分鐘吧?
顧矜難得話有些多,拉着顧漾叮囑,“我不反對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不想看到你舍身救人,那不是你的職責。
漾漾,我們都不想看到你出事。無論什麼時候,都先保護好你自己。”
顧漾乖巧點頭,“嗯嗯!”
蕭易澤感歎了好一會顧矜和顧漾的姐妹情深,等緩過神來,就發現,顧矜和顧漾已經走遠了,他成了落單的那個。
蕭易澤看着姐妹倆的背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所以,他剛才是被顧小姐當成工具人,用完就丢了?
顧矜和顧漾在街頭一家咖啡廳歇腳,蕭易澤厚着臉皮跟了上去,面不改色地在顧矜身旁坐下。
顧漾和顧矜都用一種“你怎麼還在這”的疑惑目光看着他。
蕭易澤視若無睹,而是看向顧漾,眼裡滿是欣賞,“妹妹,你的催眠能力很強。比我想象的還要強。”
顧漾眨眨眼,“可是剛才那個黑人催眠師比我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