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這種感情讓她煩躁，讓她覺得可恥，覺得自己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漾漾，你能治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顧漾依舊彈着鋼琴，她的嗓音溫柔在琴聲中并不顯得突兀，“你愛他？”
在鋼琴聲中，甯瑰煩躁郁悶的心情逐漸舒緩，清心靜氣下來，也得以正視自己的内心。
聽到顧漾的話，甯瑰并未有絲毫猶豫，“沒有!”
顧漾又問：“你喜歡他？”
甯瑰有些遲疑，“好像，有點。”
顧漾明白了。甯瑰對甯慎有點喜歡，并不多。而甯瑰為這點喜歡感覺到罪惡，感覺到愧疚，覺得這是病，她覺得她不應該對甯慎有任何好感。
顧漾将鋼琴曲子收了尾，然後走到甯瑰面前，輕輕揉了下她腦袋，溫柔地說：“你不用感到有負罪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甯瑰愣住，驚愕地看着顧漾。
就連她母親都覺得她不應該喜歡甯慎，她也這麼認為，可是顧漾卻說正常？
顧漾說：“我知道，自從你母親嫁入甯家後，甯慎對你約束很多，所有正常社交都被他斷絕。
可以說，你長這麼大，唯一接觸過的男生就是甯慎。而他本身也是天子驕子，年輕帥氣，也喜歡你，你會被他吸引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用感到心理負擔。”
“可是……漾漾，你不知道，他把我帶回家的朋友推下樓殺死了。”甯瑰想到這件事就渾身顫抖。
顧漾看着她，說：“甯瑰，我之前也幫甯慎治過病，他有嚴重的人格分裂，也就是體内存在第二人格。”
甯瑰猛然擡頭，驚愕地看着顧漾，“什麼？”
顧漾：“之前，他體内還有個第二人格甯謹。甯謹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有部電影叫《壞種》，跟他的情況很像。兩個人格彼此獨立，他并沒有甯謹的記憶。”
甯瑰愣住了，她恍惚間想起，曾經她憤怒地質問甯慎為什麼要殺人時，甯慎并未承認。
“也就是說，人不是他殺的？”
顧漾點了點頭。
甯瑰垂眸：“可他們是一個人。”
顧漾說：“在法律上，精神病人不能控制自己行為時造成危害結果的，經法定程序鑒定确認，是不負刑事責任的，但是卻要被強制進行醫療看管。
甯慎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甯謹的鍋不該由他背。”
甯瑰明白了，可以把甯慎和甯謹當成兩個人看。
“知道這些好受些了嗎？”顧漾問。
甯瑰輕輕點了點頭，眸光依舊低垂：“可當初放狗咬我母親的是甯慎，一直以來威脅控制我的也是他。”
顧漾想了想，總結：“你能接受自己對他有好感有喜歡，但不會放下一切芥蒂跟他在一起。”
甯瑰點了點頭。
顧漾：“那挺好。甯慎在華國有根基，且以往做事幹淨很多事情都沒證據，不會判死刑，但蕭家這邊也搜集了不少罪證，應該會判無期徒刑。
無期徒刑不能少于十三年。往後至少十三年，你們都不會有交集。”
顧漾覺得幾乎把刑法上的事情做了一遍的甯慎壓根就配不上醉心科研的甯瑰。她也舍不得甯瑰等甯慎十幾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