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底下墊着的是柔軟的布料,他的手順着腰部摸去,下一刻他摸到了一隻微微泛着涼意的手。
那隻手手臂環在他的腰上,靜靜地貼着他的衣物,難怪他會感覺腰間有些沉。
究竟是誰?顧瑜皺緊了眉頭,他右手往身側探去,果不其然碰到了一片結實的胸膛。
顧瑜的左邊就是牆壁,而右邊則是這人,腰也被環住了,過于親密的距離叫他很不适應,他的身體僵硬着。
他試探着伸出手抓住腰間那隻手想要輕輕用力将它給挪開,就在他剛剛碰到那隻手的時候,一直安靜不動的手突然一把反過來抓住他的手。
顧瑜驚得手往後一縮,那隻手卻像是長了眼睛般如影随形準确地跟了上來,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貼上了他的掌心,五指穿過他的指隙,緊緊地扣住他的手。
“師兄你終于醒了?”耳畔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具帶着溫熱的身體貼了過來,顧瑜呼吸一滞。
“沈淵?”顧瑜啞着嗓子試探着問道,一邊試着用了用力,好吧,手還是沒辦法抽出來。
“是我。”沈淵早在顧瑜醒過來之前就醒了,不,應該說他一直都沒睡,他一直都在看着顧瑜,他靜靜看着顧瑜沉睡的模樣,看着顧瑜醒過來的一系列動作。
“怎麼?”沈淵輕輕地将下巴搭在顧瑜的肩膀旁,唇角勾起一抹帶着冷意的弧度,笑問,“師兄難道以為還有别人?”
“沈淵!”顧瑜羞惱地大聲喊道。
“師兄,我在這。”沈淵低聲回應道,手中的力度卻握得更緊了些。
“我怎麼會暈倒?這裡又是哪裡?”顧瑜抿了抿唇,聲音沙啞。
“這裡是我的院子,至于師兄為什麼會暈倒…”沈淵微笑着,他此刻的表情帶着一種肆妄的邪氣,不過很可惜在黑暗的掩映中顧瑜看不到,“師兄為什麼要問我呢?”
他的聲音既委屈又難過,仿佛真的在為顧瑜這一問而傷透了心似的,顧瑜想的卻是,這人怎麼答非所問?
“師兄隻是勞累過度暈倒了罷了。”沈淵終于還是回答了顧瑜的疑問。
他的下巴靠在顧瑜肩膀旁邊,說話時的熱氣總是會呼到顧瑜耳朵上,引得他耳朵微微發癢。
不過現下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沈淵所說的話給吸引了,再加上身體綿軟無力,竟也沒想過坐起身來,一直保持着躺着的姿勢在聊天。
“勞累過度?”顧瑜腦海裡冒出三個大大的問号。
“嗯,見師兄暈倒,我隻好将你帶到我的房間歇下。”
沈淵靠在顧瑜肩膀上的下巴輕輕點了點,他唇角肆意的笑一直沒下去過,說出的話語卻誠懇無比,“師兄…在陸師叔那裡過的不好麼?怎麼竟然會這般勞累?我很擔心師兄啊。”
顧瑜:???
他這些天雖然被陸封寒陪着修煉,被督促着刻苦練功,但其實一直都是用的外挂在挂機啊!這樣也會被累倒?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系統?]顧瑜嘗試着在腦海中呼喚了一下2027,想要讓它幫忙檢測一遍哪裡出了問題,可喊了幾聲毫無回應後,身旁的人卻出聲了-
“師兄怎麼總是在發呆?”
沈淵看着黑暗中顧瑜略顯呆愣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不滿地問道。
盡管四周是濃郁的夜色,他卻仍舊可以清晰地看見顧瑜臉上每一寸神色。
“啊?”顧瑜半天沒有得到2027的回應,神思不屬,根本沒聽清沈淵問的什麼問題,隻呆呆地應了一句。
“師兄真是……”沈淵磨了磨牙,他低低地嗤笑了一聲,忽地有一種想要上去咬這人一口的沖動,于是下一刻他便真就這麼做了。
他的牙抵在顧瑜的肩膀上,在貼近頸動脈幾寸之外的肩胛處輕輕摩挲了幾下,隔着衣物重重地咬了下去,像是一條絕望的孤狼,在做最後的掙紮與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