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抵在顧瑜的肩膀上,在貼近頸動脈幾寸之外的肩胛處輕輕摩挲了幾下,隔着衣物重重地咬了下去,像是一條絕望的孤狼,在做最後的掙紮與哀鳴-
師兄你…再看看我啊…你的眼裡,怎麼可以沒有我呢?!
當白天顧瑜暈倒之後,沈淵曾經産生過将他困在自己身邊的想法,隻是他終究克制住了,害怕驚動了這隻身處陷阱卻毫不知情的獵物。
計劃須得萬無一失,在他準備好之前,若是不小心洩露,将近在咫尺的獵物驚走了怎麼辦?
他不允許有一絲絲可能在得到這人後又被他逃脫掉!
至少…那個所謂的正道第一人,還是個阻礙!
“和我呆在一起就這般無趣麼?師兄甯願發呆也不肯同我講話…”
身邊這人身上的冷香鑽入了沈淵的鼻尖,教他本就不平靜的心跳聲加重了起來,他咬着這人的肩膀,口中的聲音振動着顧瑜的肩骨傳入顧瑜的耳蝸。
“嘶~”沈淵突如其來的動作将顧瑜一下子驚醒,他反射性地就想推開沈淵,卻因為一隻手被沈淵緊緊五指相扣無法動作,隻能用另外一隻手來推沈淵的肩膀。
不過肩上的疼痛卻讓他無法用力作出太多的動作,本來推拒的手也改為抓緊沈淵的肩。
“沈淵,你…你幹嘛?”顧瑜又急又氣,臉色漲得通紅,一時口不擇言,“你,你是狗嗎?怎麼随便咬人?!”
“嘶…你快給我松開!”
“師兄,疼嗎?”沈淵終于松開了顧瑜的肩膀,他的下巴還倚在顧瑜的肩膀上,掌心還與顧瑜的緊緊相貼,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道。
他微微仰着頭,直直地看向顧瑜的眼眸,唇角帶着涼涼的笑意,問道。
黑暗之中,顧瑜明明看不見任何東西,可他卻有一種清晰的感覺,沈淵正在看着他,看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面上的每一處。
明明肩膀上還隐隐作痛,沈淵剛剛咬合的力度确實很重,可他卻不知怎的,卻無法回答出“疼”這一個字,無法在沈淵這般注視的眼神下,坦然自若地說出這一個字眼。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做的一個夢,夢裡他的那個木讷的下屬,以後會背叛他的男配霍祁,也是以一種極盡瘋狂的姿态咬在了他的脖頸處。
這詭異的場景重合忽然讓顧瑜有一種全身發寒的錯覺,令他心生退縮之意,可他的後背卻是一堵冰冷的牆面,唯有映着幽幽月光的窗紗鑲嵌其上。
顧瑜的沉默讓沈淵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漆黑的眸子倏然轉變成了一片幽幽的暗紅色,在他俊美異常的面容上顯得愈發陰鸷邪氣。
“那天,我站在師兄身後叫師兄回頭的時候,師兄卻怎麼也不肯看我一眼……”
沈淵的語氣裡充滿了委屈與令人窒息的難過,隻是黑暗之中,顧瑜卻看不見,每吐出一個字來,沈淵面上的神色越是陰鸷,紅眸幾欲滴血,他隻聽見,沈淵一字一句地問道-
“師兄這麼疼,可有我那時…萬分之一的感受?”
“師兄這麼疼,可有我那時…萬分之一的感受?”
沈淵的聲音在顧瑜耳畔響起,帶着幾欲灼燒人的溫熱。
顧瑜說不出話來,他隻是上齒咬着下唇,沉默不語,目光慌亂不堪。
“師兄怎麼不說話了?”沈淵冷着一張臉,神色淡淡,語氣卻是像淬了毒的溫柔,“是不想說嗎?”
他的右手與顧瑜的右手五指相扣,掌心緊貼着掌心,感受着這人的溫度,不緊不慢地逼迫着顧瑜将他正視。
顧瑜的心已經慌了,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他一覺醒來之後,呼喚2027很久它卻還沒出現,還有…男主,男主現在這個樣子也很不對勁!
原劇情中善良聖父的男主,此刻竟顯得如此咄咄逼人!
“沈淵,你先放我起來!”顧瑜此刻的面色很是蒼白,他不安地動起來,想要掙脫沈淵握着他的手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