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着蘇沐染面上神情的微妙變化,沈淵緊抿薄唇,尋遍了腦海角落卻也找不出這麼一個人來。
隻是心中卻始終有些違和感,似乎某些地方某些可能性被他所忽略了。
蘇沐染思緒翻湧,卻沒多說什麼,冷冷地瞥了沈淵一眼,這人故作好心地告訴她這麼一件事,估計打的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倒更有可能是在阿餘那吃了個閉門羹,現在想鼓動她讓她過去打探打探,想得倒挺美!
“哼!”想到這,蘇沐染冷哼一聲,不作廢話,側身直接繞過沈淵便走。
“蘇師姐這副模樣,倒是與秘境之内相差甚遠。”
站在原地,靜靜看着蘇沐染走了十幾步,沈淵突然開口。
蘇沐染的身形頓了一頓,沒有回頭,逐漸走遠。
沈淵卻是挑了挑眉,這位蘇師姐的反應…似乎有點出人意料啊…
既然無需再去證實陸封寒的所在,沈淵也沒心情四處晃蕩,他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推門而入。
門被關上,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沈淵慢悠悠走到房間中央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淡淡的茶香萦繞鼻端,清苦味在舌尖彌漫開來,他擡眼看向坐在對面那人,“說吧,你打定主意潛入飛舟,想做什麼?”
對面那人端坐着,穿着一如往常的一襲黑衣,面容冷峻,隻是垂眸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即便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響,這人也未曾擡起過頭來,像是陷入了一個人的世界裡,直至沈淵出聲詢問,才給予了點反應。
“尊主在雲霜宗插入了一個内應。”霍祁微掀眼簾,看着對面沈淵悠閑品茶的模樣,嗓音淡淡。
“所以呢?”指尖在茶盞外壁上輕輕摩挲着,沈淵盯着霍祁,單刀直入地切入正題。
對待像這位司冥殿左護法這種,一句話半天憋不出兩個屁來的悶葫蘆,他可不認為墨叽會是一種好方式。
至于霍祁話語的内容,沈淵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按照外界傳聞,那位魔尊的性子,司冥殿在雲霜宗有探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我想要找到那個人。”霍祁語氣低沉,他的神色暗了暗,一向木頭似的神情終于難得有了變化。
心髒像是被攥住喘不過氣來,霍祁也想不明白他為何一定要借助沈淵的幫助潛入雲霜宗的飛舟,甚至不惜冒着被那位分神期發現的風險……
他想他大抵是瘋了,才會為了那麼一個萬不可能的答案飛蛾撲火……
'一個影衛罷了',那人的回答似乎猶在腦海中回響,攪得他徹日不得安甯。
那句話,他不信,所以…那個答案,由他自己來尋找。
“看來霍護法不僅不惜命,還閑得很,”聽見這麼一個回答,沈淵樂了,他眯着笑眼,打量着對面像個木頭樁子一般端正坐着的霍祁,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調侃道,“怎麼,不忠心耿耿地守在你那尊主身邊,倒要跑到雲霜宗來查找什麼内應?”
對面的木頭樁子卻是始終沉默着,一聲不吭,不理會這在别處碰了灰故此發癫的家夥。
“調查可以,”料到霍祁的反應沈淵也沒失望,他隻是笑笑,茶盞在指尖繞了繞,說了句話,“不過,我的人别動。”
霍祁怔了怔,那在大殿中驚鴻一瞥的少年又浮現在他的記憶裡,肆意地渲染着熱烈的色彩。
他沉默了一瞬,低沉的嗓音自唇間吐出,給出了回答,“嗯。”
………
“所以,行之,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嗎?”打發走了沈淵,又安撫了一陣子謝衍,顧瑜終于再次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