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别擔心,我隻是在出來的路上碰見了他,所以剛好一塊走罷了。”
沈淵驕傲地翹起了嘴角,身後像是有一條看不見的尾巴在搖來搖去,他的手還揪在顧瑜的衣袖上,一邊求誇獎似的向顧瑜說道,“除了師兄,我和其他人都不熟!我隻有師兄一人!”
怎麼,人緣不好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嗎?
顧瑜滿頭黑線,不過,他看着沈淵滿臉讨好求誇誇的神情,男主這樣,看起來好像一隻傻狗勾啊!
腦海中莫名對上了柴犬微笑的圖片,顧瑜不忍直視,撇開目光,一臉正經地點點頭,對,你是男主,你說啥都對!
一旁的謝衍嫌棄地瞅了沈淵兩眼,呵,裝乖賣萌,這家夥真是有一手!
顧瑜撇開的目光觸及到站在另外一邊的霍祁,那人若有所感地回頭,恰恰碰上了顧瑜看過去的眼神。
似乎是怔愣了一瞬,這人才對着顧瑜生硬地扯出一抹微笑,卻又很快意識自己笑容的僵硬,禁不住狼狽地别過臉去。
顧瑜呐呐莫名,霍祁那木頭,剛剛…是在對自己笑?雖然笑得很不自然,但,這可不像那家夥的性子啊!
他又想起來初次見到霍祁的時候,這人受傷昏迷時拽着他的衣袖不讓他走的那副脆弱模樣,再配上剛剛那一幕—
他的這位左護法…似乎有一點讓人莫名說不出來的心疼,總感覺這家夥,身上好像背負了很沉重的東西啊?
想起劇情裡對這人最後的描述,顧瑜竟有幾分失神。
“到了。”一道清冷的聲線将顧瑜從思緒中喚醒,他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就被一隻手拉住。
“啊?”顧瑜看着遠處被缭繞在雲霧中的主峰峰頂,茫茫然地對陸封寒發出了疑問的語氣詞。
這…飛舟還沒降落呢,怎麼就到了?
陸封寒卻隻是緊抿着薄唇,那雙冷清的銀眸看了他一眼,接着拉住他往前邊走去。
原本揪着自家師兄衣袖的沈淵也被陸封寒這一出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皺緊了眉頭。
隻是考慮到三個人在衆人面前拉拉扯扯不太好看,又想到師兄的性子,終究是憋着口氣,松開了揪着顧瑜衣袖的手,不過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隐身在暗中的謝衍雖然看沈淵不爽很久,見他吃癟很開心,但是猜到了陸封寒的打算這下也待不住了。
“我們禦劍先走。”攥緊掌心裡的那隻手,感受到徒弟的不安,陸封寒垂下眼睫,終于還是解釋道。
他笨嘴拙舌,不善言辭,隻是短短六個字,又有誰能想到,在剛剛的那段時間裡,隻是看着阿餘同那人談笑,他心裡的妒火便灼得他五髒六腑都生疼……
他沒辦法冷靜,也不想冷靜。
師尊這是…怎麼了?
顧瑜被拉着噔噔噔地往前走,一臉懵逼,根本不明白好好的,自家師尊怎麼突然發了瘋,難道劇情人物的這種瘋批屬性還是會傳染的嗎?
他一邊走着,一邊疑惑地回頭打量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沈淵一眼,至于謝衍?謝,他暫時看不見那家夥,雖然他莫名肯定他也一定在附近就是了。
路過霍祁的時候,想起之前他的這位左護法對自己的那個微笑,顧瑜也友好地報之以禮,對他笑了笑—
雖然這家夥之前似乎被他自己那生硬的微笑給打擊到了,可顧瑜一向認為,對待像霍祁這種自閉敏感的小可憐,鼓勵是個非常好的方式。
否則,别回頭給人整emo了,然後從此以後不願再笑,那可是罪過!
畢竟,熟能生巧,不是嗎?哈哈,指不定霍祁就是因為笑得少才那樣,隻要他多笑笑,以後肯定…額,應該就能笑出強大?
隻是在這對着霍祁一笑過後,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突然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