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斜瞟了他一眼,這隻狐狸還擱那演戲呢!
蘇沐笃定謝衍這家夥肯定暗中計劃着什麼,再不濟也肯定知道點什麼東西,可這隻狐狸一肚子壞水,嘴巴也實在閉的緊。
他壓根打聽不出來什麼。
就連阿餘同陸封寒比鬥這件事,這人也太過冷靜,像是拿捏着一切。
這讓信息缺失的蘇沐實在有些不安。
他出現得畢竟還是太晚,能夠做的準備還是太少了。
蘇沐微側身,避開剛剛那道靈力攻擊,收回放在謝衍身上的目光,看來,謝衍這條路子,他是走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便……兵行險招。
不讓他走這條路,那他,便掀翻這條道!
蘇沐眯了眯眼,動作間,卻是已然利落地将人擊倒。
遙遙的火光太亮,蝕紅了半邊天,于是便連着這夜晚不算微弱的月光也顯得有幾分黯淡起來,血腥味連着兵戈劍伐,綿綿不斷傳來。
都走到這一步了,顧瑜也并非傻子。
墨色錦靴輕落在地面上,他回首,還是那副輕懶的姿态,“陸峰主,現在有什麼話說便是了,費那般功夫将本尊單獨引到這邊,若隻是單純較量一番,可便無趣了。”
提出要到另外地方比鬥是陸封寒提出的,但是顧瑜也看明白了,這家夥,在之前的短暫交手時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那裡不說,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為什麼……?”
那白發青年模樣的身影停在了顧瑜身後不遠的位置,月光落在了他銀白的發上,又與之融為一體。
因着逆光的原因,顧瑜看不太清晰他此刻的神色變化,隻能聽見這人低到宛若氣音的話語。
“什麼為什麼?陸峰主說話何時竟然這般扭扭捏捏?”顧瑜疑惑颦眉,一句話隻說半截,陸封寒什麼時候成了謎語人?
空氣沉寂了一瞬,像是發覺顧瑜的不耐,不等他再次開口,陸封寒終于再次開口—
“為什麼突然向正道發起進攻?”
“陸峰主說的什麼笑話?”顧瑜挑眉,那不成正形的身姿終于稍微挺了挺,反問道,“司冥殿本就同你們正道勢同水火,怎麼,本尊想攻打諸位,難不成還得客客氣氣地給下個戰帖?”
“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突然離開了?”
沒有對顧瑜的回複做出反應,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陸封寒又接下了第二個問句,他的聲音極低,極重,壓抑得仿佛要喘不過氣來。
這摸不着頭腦,沒頭沒尾的質詢,将顧瑜給問懵了,他一時之間根本沒反應過來陸封寒到底指向的是什麼。
“所以又為什麼…在最開始的時候,要突然奮不顧身的救下我?”
白發青年的目光鎖着面前那人,銀白的眼眸泛起了一層薄霧,眼周也莫名染上了淡紅。
月光易碎,眼前這人亦是,如鏡花水月…易碎。
一開始,救下他?顧瑜的大腦像是機器上了生鏽的發條,直接卡頓住。
不過也根本不用他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