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根本不用他做出反應。
狀态明顯不對勁的白發青年沒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回複,而是紅着眼眶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
“如果最後終究還是把我當做可有可無,随意丢棄的垃圾,那還不如…在一開始就讓我死在那個夜晚……”
“所以為什麼,後來又要在入宗那天…故意招惹我呢……”
他眼下那滴淚狀銀白在這一刻像是活了過來,微動,仿佛随時要從面上滴落,砸進顧瑜的心裡,冰涼。
顧瑜的腦袋已經快要眩暈了,陸封寒這一字一句的質詢,像是要把他放在日光之下曝曬,馬甲一層一層的被剝掉,他的第一反應是他在做夢,想掐自己一把看看到底痛不痛。
怎麼會?他明明…明明捂得很緊,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我也不想,做那個可以被你随意抛棄的垃圾啊……”
“我是人,我也會心痛的,阿餘……”
那人低聲默念着,靠近着,在如水的月光下,在咫尺之間的距離下。
顧瑜終于看清了他的神情—
此刻,這原著中高坐神壇,情感淡薄的仙尊,那雙向來空無一物的眼眸中,藏着一團要将他燃燒殆盡的暗火!
“阿餘,能不能……”
“不要丢下我?”
白發青年伸出了手,企圖觸碰這鏡中花,水中月,他的指尖才堪堪觸摸到那被夜色浸潤的衣衫,還未用力攥緊—
嘩~
匆亂的步伐忽地倒退了數步,落在滿是灰塵泥土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于是這看似觸手可及的距離便一下子又讓他落空了。
指尖隻來得及攥住一縷冰涼的空氣。
“不是……”顧瑜心下慌亂,他不敢去再去看陸封寒的臉,目光隻雜亂地落在了他身周的空氣,強忍住心悸,辯解道,“陸峰主你在說些什麼?”
“什麼救你?簡直荒謬!”
“若是把本尊認成其他什麼人,勸你還是洗洗眼睛,看仔細些。”
“否則便是徒惹人生笑。”
一邊強行解釋辯駁着陸封寒的話語,顧瑜一邊心急火燎地cue系統,這劇情在他一個不注意下怎麼就拐彎到這裡了?
他該怎麼圓才能把這一切圓回來才能解釋解釋得通啊?事到如今看陸封寒那表情感覺是怎麼都不會相信他瞎編的鬼話了吧?
但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認他就是一開始救他的那個人還有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他徒弟這件事啊?
不管怎麼想這後果都會很可怕吧喂?
顧瑜此刻急得就像期末考試數學最後一大題過程對了計算結果錯了正在重新計算卻發現老師開始收卷的學生—
現在已經是手抖的狀态了。
一陣嘈雜的電流聲響起,系統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卡頓,過了幾秒才恢複正常,
2027簡單卻又充滿莫名自信的聲音終于恢複了正常,流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