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兒子,贖一輩子的罪也改變不了過去。
“你想問什麼我都說。”
“陸封寒,”蘇沐沉聲詢問,眸光冷冽,“他回去的時候身邊是否帶了人?”
那邊安靜了一瞬,像是風聲都靜止了。
可蘇沐分明能通過那血紅的鴿眼看到對面的景象—
他那血緣上的父親,手不受控制地用力,将鴿子的白羽都抓落了一片,面上顯現出一瞬的驚異。
鴿子像是沒有痛覺,還是一動不動,任由着這失态的宗主父親抓握,血紅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麼,不願意說……”嗎?
那沉默的兩秒中,風聲動了,攜來了蘇沐像是嘲諷的嗤笑。
話語還未盡,蘇齊驟然開口,“是。”
“師弟帶了他徒弟。”
“我說過我會告訴你的,”蘇齊目光幽幽,像是在透過鴿子看對面的蘇沐,“你也喜歡他?”
不像是問句,更像是一句肯定。
蘇齊本就複雜的心情更加複雜—
師弟,不好意思,他反悔了,他兒子也喜歡你徒弟。
給師弟追弟媳的路上“添磚加瓦”,做他的絆腳石,蘇齊很不好意思。
私密馬賽,師弟醬。
但是,師弟,想必相信你能理解師兄的難處的。
蘇齊默默彎了彎腰,不是心虛,他隻是站久了,有點累。
“不跟你多說廢話,走了。”鴿子懵了一下,冷漠的話語随即傳出。
下一秒,那奇怪的鴿子撲扇着翅膀,在蘇齊手上掙紮了兩下,便突然散落成一團靈力,毫無征兆地消散在空氣中。
留下蘇齊一個人,傻眼地站在原地,望月無語。
暈。
這是顧瑜醒過來的第一感受。
整個人像是困在無休無止的旋渦中轉了上百圈,暈得他爬都爬不起來,更不知道他如今陷在怎樣的境地。
等到他終于緩過勁來,昏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映現在他腦海—
他被陸封寒捉住了。
哪怕是頂着那開挂一般的修為,在陸封寒面前,他卻像是蹒跚學步的孩童,毫無還手之力。
與系統之間的聯絡也莫名其妙。
像是網絡卡頓信号不好的電腦,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得出了空白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