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麼香,不能吃。
還沒等他再多可惜幾句,那人的話語終于響起。
“阿餘以為…我是想折辱你?”陸封寒突然出聲詢問,那碗粥被他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他盯着顧瑜,那雙銀白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面前這人的模樣—
青年面上那原本暗金色的面具已經被摘下,此刻那張面容上的神情全部都毫無保留地傾現在他面前。
驕縱又惡劣,配上那張美得宛若山間吸人陽氣精怪的面孔,實在相得益彰。
可他沒有吸他陽氣,而是剜走了他的心。
痛得他哪怕鮮血淋漓,也生不出一絲恨意。
他隻是怨,怨這人—
“把我當作垃圾一般随意丢棄,阿餘……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是在折辱你?”
白發青年傾身而下,他的眸光随着那帶着涼意的白發滑落過顧瑜的臉頰,将他整個人,都罩在自身的陰影之下。
這人的語調又莫名變成了之前那種奇異的溫柔,輕柔得,讓他身下這人禁不住地顫栗起來—
“還是說,阿餘你又在演戲騙我?又想再一次地…把我當成垃圾丢下?”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冒出來了,顧瑜連呼吸都不敢放大聲,他瞳孔地震地仰面看着這人,一瞬間甚至以為要被啖而食之,大腦瘋狂地預警。
陸封寒确定這不是被奪舍了嗎?還是說被刺激得發瘋變态了?
“不可能的,這次,你丢不下我了。”低喃般的話語落下。
白發青年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抵在他的後腦,終于低下頭,帶着點點涼意的唇,印在了顧瑜的唇上。
這是一個明明白白的吻。
不像陸封寒的人那麼冷,反而灼得顧瑜整個人都要化掉。
也不像是在司冥殿的那次,帶着錯亂與混淆。
顧瑜瞪大眼睛,此刻,他終于明白了—
陸封寒這狗東西,原來在司冥殿那次他就是故意的!
過分緊貼的距離,本來充裕的空氣在兩人彼此交纏的呼吸間愈發稀薄起來。
顧瑜的手不自覺地搭在面前青年的肩膀上,用出了渾身的力氣,想要将他推開。
可他畢竟被鎖住了靈力,于是往日裡,那不可一世,驕縱惡劣的魔尊大人,此刻竟然可憐巴巴地,被他的死敵,狠狠地壓制索吻着。
那本就瑰麗的眼尾更是染上了一層佚麗的薄紅,像是随時都能滾落出晶瑩的淚珠,任人欺負着,無法反抗。
而就算是這般,那急切地、惡狠狠地吮吸着他唇瓣的白發青年,卻仍舊是不肯滿足—
他戴着那刻着這人名字的戒指的手緊緊地扣在顧瑜的腦後,不容他後退,溫軟的舌試探着,感受到對方死死緊閉的唇縫,終于按耐不住地,咬了上去。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與疼痛,讓顧瑜一瞬間失了防備,生理性地張嘴嘶聲還是被觊觎已久的獵手抓住機會,闖了進來。
唇齒糾纏,呼吸被掠奪攫取着,像溺水的人,不顧一切地侵吞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