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他拉下了神壇。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不管他?
那雙銀眸中的情緒太過深切,仿佛漫天銀色的雪淹過來要将他吞沒,顧瑜在這樣的注視下,迅速從脖子紅到了耳根,為那本就濃墨的畫卷,再添一幅重彩。
他結巴着,手足無措地,半天才在陸封寒的注視下冒出一句話—
“這,這粥很…很好吃!”
他根本就沒辦法拒絕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人啊!
陸封寒終于将他那不舍的眼神分了一絲給粥,那面部冷厲的五官柔和了一瞬,“阿餘喜歡就好。”
他用靈力一直暖着這粥,緻使其不至于冷了下來失了口感。
而那些在廚房中失敗的經驗自是不必叫阿餘知曉,因為他送過來的,必定是最好的。
熱粥再次被緩緩送入口中,因着陸封寒的這次特地留意,顧瑜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而那剛剛沉默下來的青年,此刻倏然出了聲—
“所以…”
“這次的粥,相比阿餘上次喝的如何?”
啊?上次?什麼上次?
顧瑜剛吞下去,感慨着這些人的手藝,措手不及地跟被點名似的問了一句,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他呆呆地看向面前的白發青年,卻發現這人正僵着一張臉,比他更像是被點名的似的,挺直着腰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上次喝的,額,好像就隻有沈淵給他送過來還被謝衍搶了一大半的那回吧?
顧瑜一臉懵逼地思索着,嘴巴微張,記得那回他将食盒送還給沈淵的時候還碰巧遇見了陸封寒,所以—
顧瑜的嘴巴比腦子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就不經大腦的冒昧了一句,“你這是在吃醋?”
所以他這次才特意做了靈粥,特意問了上回的事?
不是,這是什麼小學雞腦回路?
傻傻的,竟然還,莫名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對面白發青年僵硬着的身姿一下子更加僵硬了,就連那張漠然無甚神情的臉也出現了一閃而逝的羞囧,隻可惜消失得太快顧瑜沒能欣賞更久。
而那冷面白皮上也像是被塗抹上了胭脂,呈現出明顯的薄紅。
他沒有回答,隻是這副過分羞囧的神色明晃晃地擺出了答案。
他的确是吃醋了。
他沒想到隻是單純一個問題就能将他那拙劣隐藏的陰暗心思給暴露得幹幹淨淨。
從未涉及過情愛的仙人不知道,原來吃醋這種事,可以将人的肺腑灼燒得透淨,讓他從那麼久之前,便一直記到了現在。
他拙嘴拙舌的笨,就能讓他輸得一敗塗地。
阿餘會讨厭像他這般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