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車載藍牙不斷重複機械女聲，當第十七個電話被挂斷，他失控地将手機砸向擋風玻璃。
裂痕如蛛網蔓延，映出他痛苦的面龐：「老婆，别不理我……」
陸征沒管後面跟火車車廂一樣的隊列，任由他們跟到了我名下的别墅。
10
消毒水的氣味在客廳蔓延，陸征握着棉簽在我擦傷的膝蓋上輕輕按壓。
「你知道嗎？」他忽然開口，「八年前在談判會初見你時，我就喜歡上了你眼裡的鋒芒。」
我垂眸望向地闆上的大理石紋路，顧瑾年的臉不受控地在腦海浮現。
剛回國那會兒，好多青年才俊向我表達好感。
可我眼裡隻有顧瑾年，為了維護他可笑的自尊心，甯願躲在他身後隐姓埋名。
陸征不是追我追得最猛烈的，卻是最持久的。
他替我感到不值，所以不得不拉下臉成為顧瑾年的好兄弟，替我考察顧瑾年的一舉一動。
監控傳出聲響，顧瑾年一行人追到别墅門口，我通過監控聽到顧爸爸一直在教他怎麼勸我回心轉意。
不想讓顧爸爸看到他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樣，顧瑾年讓顧爸爸帶着所有人先離開。
他想像往常一樣自己進别墅，卻發現我把他的指紋全删了。
天空下起大雨，無論他怎麼喊我名字都沒有回應。
顧瑾年跪在外面，他知道我能聽見。
「老婆，你一天不原諒我，我就一天不起來。」
陸征站在我身後，指尖繞着我的一縷發絲把玩：「需要我暖床嗎？映在窗簾上的影子保準能讓顧瑾年氣到吐血。」
我别開臉：「你故意把宋之冉送到顧瑾年身邊，又故意把我不是沈明源親生女兒的身份透露給宋之冉。跟你這種心眼子多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睡不安穩。」
陸征低笑出聲，溫熱的呼吸掃過我耳畔：「你最讓我着迷的地方就是聰明，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覺得有些諷刺，有人喜歡我的聰明，顧瑾年卻棄之如敝履。
我能看透哪個産業最有發展前景，卻賭輸愛錯了人。
此刻内心才感到有一絲波動，我覺得有些疲憊。
「時候不早了，你應該離開了。」
陸征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