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鼓起勇氣提出:「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
沒想到,她的興緻并不高,隻說:「孟淮,現在不是時候。」
她告訴我,她進入了瓶頸期,已經很久沒有畫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了。
我試圖安慰她:「你的畫很棒,我的朋友都很喜歡,張老闆下個月喬遷新居還說要買你的畫做裝飾呢。」
顧相惜嗤之以鼻:「他們那群俗人哪懂什麼藝術?」
我愣住了。
自覺失言,她立刻道了歉,并解釋說,自己并不是看不起生意人,隻是希望得到更專業人士的認可。
她将頭深埋在我的肩頸,低聲道:「我隻是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或許這個時候,我們的感情已然出現裂痕。可我太忙了,并沒有太過在意她的變化。
不久後,顧相惜的狀态漸漸開始變好,臉上時常帶笑。
我以為,她是突破了瓶頸,沒想到,是靈魂找到了新的歸宿。
她愛的少年年華正好,不染歲月纖塵。
他會評價她的畫像春天的花,夏季的雨,秋日的風,冬季的雪,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而我商人重利,滿身銅臭,無法與她産生共鳴。
「孟淮,是我對不起你。」顧相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我沉默了許久,像我們共同度過的時光那麼長。
最後還是心有不甘。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聽見自己說。
顧相惜冷冷回:「這由不得你。」
那一刻,我聽見了愛情死亡的聲音。
6
在我和顧相惜鬧得最僵的時候,我媽生病住院了。
醫生說,癌症晚期。
我爸死得早,我媽吃了一輩子苦。
我結婚的時候,自顧不暇,她執意一個人住在鄉下,不給我們添麻煩。
後來經濟條件稍有好轉,又沒有時間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