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正要前往宴廳。
未走兩步,隔着太湖石,便看見兩個人影。
我下意識要離開,宋玉茹似乎是看見了我,突然出聲。
“硯廷。”
她坐在顧硯廷身邊,掩面泫然欲泣。
“婉娘是不是知道了你用軍功給我掙诰命,才會負氣離家出走?”
顧硯廷蹙眉,在宋玉茹坐下的一瞬便起身。
似乎是想與她拉開幾分距離,宋玉茹接着道:
“但硯廷,你也别生婉娘的氣,她從前也不是故意處處針對我,她也是太在乎你了。”
顧硯廷起身的動作頓住,轉頭任由她撲進懷中,柔聲安慰:
“這與你無關。一個诰命而已,你陪我随軍三年,辛苦操持,這該是你的。”
“至于婉娘,若不是她處處針對你,我也不會丢下她隻帶你走。隻要她肯服軟,同我認個錯,來日我再給她掙诰命,她不會不懂事。”
眼前這兩人郎才女貌,俨然一對璧人。
我看在眼裡,卻隻覺得諷刺。
前世顧硯禮去世後,顧硯廷打着兼祧兩房的名号,把宋玉茹接到了家裡。
起先隻是送東西,我擔心宋玉茹難過,便提出替他去送。
顧硯廷卻眼神躲閃,避開我的手笑笑:
“我自己去吧,你安心在家裡休息,一點小事,不能給你添麻煩。
”
到後來,他卷着鋪蓋,說要去宋玉茹房中住:
“兄長剛走,嫂嫂一個人在家中,夜裡有登徒子上門騷擾。我搬過去,好讓她安心。”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
登徒子沒摸到宋玉茹房中,反而溜進我的房中,将我按在地上欲行不軌。
是我拎着竹竿放狗,才将他趕走。
那晚我一個人對着蠟燭,坐到天亮不敢睡。對面的宋玉茹的窗上,倒映着兩人相擁而眠的身形。
然而第二日,宋玉茹在我跟前炫耀罷顧硯廷是如何對她體貼周到,見他出門,又裝作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