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绫雪搖了搖頭,神色複雜道:“多少人在背地裡非議陛下,罵其為殺人如麻之暴可諸位扪心自問一下,自從天下歸一以來,除了抵禦北方遊牧民族之外,可還有過一次戰争?”
衆人聞言,皆默然無語。
這……天下歸一以來,的确未曾再起戰端!
“原來如此……”
張良喃喃自語,他低垂着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心中五味雜陳,如同翻湧的江水,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他原以為秦始皇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勞民傷财的建造阿房宮和骊山陵墓,隻是為了展示其至高無上的權力,為了追求死後的榮耀與虛榮。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以工代赈?
欲以一己之力,完成數代人之功業?
隻為後世子孫不再受戰亂之苦?
再想到自己曾經還試圖刺殺始皇帝……
吾,真該死啊!
險些因偏見與無知,做出令天下唾棄之舉動。
顧大人所言不錯,七國,歸根結底皆為炎黃子孫,同根同源,卻因争奪權柄而内亂不止,死傷無數。
張良嗤笑一聲,笑聲中夾雜着無盡的悲涼與自嘲。
若是早些年能悟透此理,或許吾弟之死可免!
以我張家之智謀才略,本可位極人臣,輔佐明君,造福天下,而卻因吾固執愚昧,緻家道中落,家财散盡,甚至差點釀成大禍!
始皇陛下格局之大,目光之長遠,确實當得上這天下之主。
我之咎也!
這一刻,不僅僅是張良醍醐灌頂,醒悟到了朝廷背後的良苦用心。
蕭何及諸子百家所有人也是心緒翻騰,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狹隘與偏見。
昔日吾等一葉障目,因偏見所蔽,視始皇帝為暴君,對其政策與舉措視為暴政嗤之以鼻,卻不知這一切竟寓藏如此深意!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昔日之言行,或在無意中加劇了世間的動蕩與不安,如今回憶起來,個個悔恨不已。
就在這異常沉重的氛圍中,張良緩緩的起身站了起來,對着顧绫雪彎下腰來,深施一禮,言辭懇切,“顧大人,下官昔日蒙昧無知,幸得今日聆教,方得醒悟。自今日起,下官必當洗心革面,以天下為己任,彌補過往之錯。”
顧绫雪收斂了一下思緒,面露欣慰之色,笑道:“張副校長能夠坦然面對,勇于自省,足見你胸襟與擔當。望汝言行一緻,真正以天下為己任,不負此志。”
“唯!下官定謹記于心!”張良神色一凜,鄭重應道。
儒家學者聽此,面露愧色,孔鲋院長更是開口表示道:“吾等以往過于拘泥于陳規,未能真正明辨是非,今後定當以開放之心,廣納百川,以修身為本,齊家治國平天下。”
在墨家學者自愧不已中,墨家钜子黃庭靖院長也開口說道:“吾等以往也是過于強調兼愛非攻,未能深解始皇陛下統一六國之深意,今後當以兼愛為本,同時注重實際,為天下蒼生謀求福祉。”
在道家隐士複雜的目光中,黃石公院長也感慨道:“吾等過于追求天道之高遠,未能領悟天道之下,治國之策亦需因時制宜,包容萬物。今後當以自然為道,順應時勢,以無為之心,行有為之事。”
法家名士也自責過于強調律法嚴苛,而忽視了民生疾苦。
其餘學派學者同樣紛紛反思,心生無限羞愧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