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此乃張良張大人的信件,需夫人親自簽收。”郵人在外答道。
聽到是夫君的信,韓氏心中的警惕這才消散,然後緩緩打開了門。
隻見一名身着官服的郵人站在門外,手中捧着一封密封的竹筒。
郵人見韓氏開門,便行了一禮,将竹筒遞上後,便行禮告辭,“夫人,信已送達,小人告退。”
韓氏接過竹筒,點頭表示感謝,然後關上門,再次坐回窗邊的位置。
張不疑好奇地湊到韓氏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熟練地解開綁在竹筒上的細繩,滿懷期待的問道:“母親,是父親寫的家書嗎?”
韓氏笑着摸了摸張不疑的頭,然後從竹筒裡取出了一卷紙。
“這?”韓氏和張不疑見此全都微微一愣,露出了疑惑之色。
竹簡呢?
這是何物?
遲疑了幾秒後,韓氏小心翼翼的将白紙鋪展開,那平滑的觸感,既細膩又柔軟,完全沒有竹簡的粗糙感,墨迹在上面更是顯得格外清晰。
韓氏和張不疑都來不及好奇這白紙,第一時間将注意力放到了紙上的内容上。
就見紙上寫着:
韓氏讀完信後,整個人都驚呆了,心中更是無比疑惑。
武定侯?
帝都大學副校長?
帝都大學她知道,七日之前,朝廷就在四處張貼公告,言及削減力役,設學堂之事,六日之前,又張貼帝都大學招生五千學子之事,然後又是全國中醫大會,以及今日一早才剛剛張貼的西紅柿賞賜八地之事。
這七日以來,朝廷的改革一個接着一個,讓她感到既震驚又困惑。
朝廷究竟想要做什麼?
為何突然之間有如此多的新政策?
她的丈夫身處如此頻繁的變革之中,平安順利否?
“母親,我們真的能去那裡生活嗎?”張不疑望着母親,眼中閃爍着擔憂和期待。
情感上,張不疑還是非常想去,非常想與父親團聚的,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信上所寫,一切太過美好,美好的太過不真實,以至于讓人心生不安。
他雖然年幼,但也知道父親一心複國,恨不得殺秦皇而後快,怎麼可能會入朝為官呢?
韓氏同樣滿心凝重,這世道不太平,真假難辨的消息比比皆是。
她也生怕這封信隻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編造的謊言,但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分明就是她夫君親筆無疑。
想着,韓氏突然拿起桌上的竹簡,翻過來往下倒了一下,緊接着,竹簡内便滑落出一枚小巧的玉墜信物。
“果然是他!”看到這枚玉墜,韓氏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又哭又笑的說道:“不疑,這确實是你父親書信,是他親筆所寫,錯不了的。”
“你乖乖待在家裡,不要随意出門,以免發生意外,母親出去一趟,很快回來。”韓氏溫柔地撫摸着張不疑的頭,語氣認真的說道。
張不疑懂事地點了點頭,“母親,我會聽你的話,在家裡等待,希望我們能快些見到父親。”
韓氏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将玉墜仔細收好後,便站起身,準備盡快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族人,然後一起收拾行李,前往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