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以為,顧言是不是真的死了時,敲門聲驟然響了起來。
我吓得渾身一哆嗦。
我趕緊朝着保姆使了使眼色,讓她趕緊帶着女兒回房間。
看見門關上,我才去打開了房門。
驟然看見賀言出現在房門前,我微微一愣。
他蒼老了不少,且頹廢了不少,尤其是當我看到他空了一條的腿時,心口生出了一種恍然。
我原本并不想讓他進屋,看他杵着拐杖實在是有些可憐,我還是沒忍住心軟,側身讓他進了屋。
顧言看見我的動作,瞬間猩紅了眉眼,他幾次嚅嗫起唇齒想要說話,我都阻止道:「先坐下再說,不慌不急。」
顧言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便非常有禮貌地給他端來了水果,添上了茶。
袅袅青煙在我和顧言中間慘繞,像極了我們婚姻的七年,每個日落的午後,我和他坐在陽台,他看書,我玩我喜歡的圍棋,歲月靜好中添着幾分沉靜。
依然還是顧言先開的口。
「葉可,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我請你不要離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說這番話時,顧言的整個後背都在顫栗,他空蕩蕩的褲腿也跟着他的哭腔在擺動。
我早就已經知道,離婚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我隻平靜地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我照顧女兒已經很難了,我并不想再照顧一個殘疾人。」
我說得話有些狠,但我說的是現實。
顧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可我卻沒有心軟。
「我知道你現在的生活很困難,但是我并不是扶貧辦,我并沒有義務去拯救你。」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财産分割上給予你一定的便利。之前我給你的離婚協議書上财産我六你四,但看你現在确實有些困難我可以給你六我四。」
顧言此時就連嘴唇都有些顫栗。
「你就非要如此絕情,當初我躺在
ICU
裡,你一聲不響帶着孩子就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了。」
看着顧言話語裡的委屈,我隻平靜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