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一場車禍,為救文夢婷和我,媽媽去世了。
而我醒來後失明了,被告知再也無法看到光亮。
文夢婷哭着跪在媽媽的墳前承諾:“無論顧辰風在哪裡,我永遠都願意做他的一盞燈,一輩子不分離。”
可我們定下婚期前一夜,我去給她送文件,卻在辦公室門口聽見文夢婷帶着厭惡的聲音響起:
“一個瞎子,妄想用他媽的死賴在我身邊一輩子,我看見他就惡心。”
當晚,我取消了和她求婚的計劃,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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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雨聲下被掩蓋,淅淅瀝瀝雨珠砸在我的身上。
腦海裡被文夢婷厭惡的聲音淹沒,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回放。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摸索着打開,卻不小心按下了接聽。
“第幾次了?一言不合就消失,耍什麼大少爺脾氣?難道我全天24小時都要圍着你轉?能不能别那麼幼稚。”
她說着,一道屬于男人的輕笑聲從聽筒那邊傳來,在我耳邊被無限放大。
眼眶一酸,顫抖着聲音問道:“你在幹什麼?”
對方靜默了一瞬,接着,不耐煩道:
“怎麼,還沒和我結婚就管上我了?我做什麼都得跟你報備?又想用你媽的死來控制我?”
雙唇不受控制地哆嗦,想說什麼卻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一樣,無法言語。
她沒聽到我的回答,更加煩躁了。
“眼瞎看不見,耳朵也聾了?跟你說話沒聽到?”
心髒一抽一抽的,用力捏着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疼,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帶着哽咽一字一頓道:
“我……不和你結婚了。”
聞言,她冷冷道:“又來了,每次不如你意就這副臭德行,誰慣的你,趕緊回家,奶奶又在催了,你自己找罵别帶我……”
挂斷電話,不想再聽,苦澀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借着大雨,壓抑地發洩着情緒,直到渾身無力。
等走到家時,已經渾身濕透,文奶奶埋怨着将我拉回家裡,怪我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說着說着就說到了明天的訂婚宴,我鼻子一酸,想說心中的委屈,想說不結了。
但聽着文奶奶時不時地咳嗽,還有話裡對未來我們生活的憧憬,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