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知道是我告訴你也沒什麼的。”德叔看出陸宴遲是認定顧錦初的,所以他告訴顧錦初,陸宴遲也不會怪他。
隻是将真相告訴顧錦初,他擔心顧錦初會嫌棄大少爺。
顧錦初看德叔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她馬上說道:“我不會嫌棄陸宴遲的,永遠不會。”
德叔驚喜地看着顧錦初。
她看自己猜對了,接着繼續說道:“和我說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才能更好地對症下藥,給到他最好的幫助,讓他走出痛苦。”
她現在所說的話,句句都正中德叔心坎裡。
為了能讓陸宴遲恢複健康,任何辦法都要試一試。
“大少爺很小的時候就被老爺拿去當試藥品。”
試藥品,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實驗的小白鼠。
不說試用各種藥過程是多麼的痛苦,僅是每一次用藥過量都會死掉。
從陸宴遲小的時候就這樣了,那他是經曆過多少次的生死?
顧錦初突然不敢仔細去想,她顫聲地問着:“他母親不阻止嗎?”
“阻止了,但沒用。”德叔搖了搖頭,“夫人以死相逼,老爺也沒有停手,反而變本加厲。最後夫人在大年初一,陸家團聚時,當着衆人的面跳下,老爺子才出手管一管。”
“管一管?其實也就是讓他父親不要太過分,并沒有真的叫停?”顧錦初聲音顫抖地問着,她盯着德叔,此時無比希望德叔否決她的問題。
然而,德叔點了點頭:“少夫人,你猜對了。”
顧錦初肩膀都垮了,苦笑一聲說着:“怪不得陸宴遲不喜歡他們,他們總是詛咒陸宴遲活不久,也是知道那些藥會讓人早死的。”
德叔聽到眼睛泛紅,聲音哽咽地說着:“陸明修和丁倩麗不得好死。”
丁倩麗是陸宴遲的後媽。
顧錦初還沒來得及問丁倩麗具體做了什麼事,醫生從陸宴遲的卧室出來,焦急地喊着:“少夫人,快進來,大少爺他想要見你。”
顧錦初第一次進到陸宴遲懷陽山莊的卧室,裡面擺放着各種醫療儀器,還有一面牆全是西藥。
哪怕她是醫生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很窒息。
陸宴遲從小就就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他以前是多麼容易死掉……
顧錦初想到這些時已經來到床邊,看到躺在床裡的陸宴遲臉色灰白色,他努力睜開雙眼,視線直直地看着她。
“陸宴遲,你哪裡不舒服的?”顧錦初輕聲地問着。
陸宴遲沒有說話,吃力地擡起手。
看到他伸到半空的手,修長又漂亮,她沒有猶豫馬上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