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舅舅怎麼說都是撫養我長大的,于情于理我定要前往告知。
更何況,舅母一直最擔憂的便是我的婚嫁。
如今沈竹心思單純,他娘又是個好相與的。
這樣的家庭,舅舅必定不會拒絕。
再加上,沈竹是個真君子。
其實他不是沒有對他心儀的女子。
但他不會同顧鶴雲一般,盡管心下厭煩,卻還是彬彬有禮,讓對方有幻想的空間。
沈竹每次遇上,先來一通之乎者也。
随後往後退兩步,鞠躬行禮,給足了女子臉面。
「在下并未成婚打算,對姑娘也并無想法,姑娘此等容顔,必定能鳳栖梧桐,高嫁順遂。」
這話一出,很少會有女子再羞着臉往前。
因此,哪怕沈竹已經二十有三,卻還是在家搖頭晃腦,隻念詩書。
後來我見他半夜也在院中讀書,便問他入夜冷,在外溫書不冷嗎?
他卻坦然道:「天冷,容易靜心。」
可沈大娘卻說,是因為大夫說,我傷勢過重,怕會有後遺症,若是入睡這段時間遇上夢魇,必定要将我叫醒。
可他畢竟是男子,又沒有隔牆就能聽見的耳力。
隻能裹着厚衣坐在外面。
更不必說其他小事。
原來不是因為我适應能力快,是沈竹,一直在幫我暗暗安排妥帖。
我對父母已經忘了大半,舅舅因着愧對我母親,對我更是有求必應,而舅母雖說也是體貼周到,卻常年跟随舅舅在外。
門派裡我隻能跟着顧鶴雲。
隻是他一門心思都在李詩晴身上,有了沈竹做對比,我才知他之前對我有多敷衍了事。
回門派的路上,沈竹對我的一切,更是讓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14
我再次來到山門腳下。
依舊是周睨來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