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6頁)

我真的很想你。

你什麼時候來夢裡看看我。

旺仔日記十九——

顔羅,我時常會在夢魇的時候喊着你的名字驚醒。

可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媽媽會将我輕輕擁在懷裡,輕身安慰我那隻是一場惡夢,寶兒乖乖不要害怕。

可是我不相信,你怎麼會是一場夢,你不可能是一場夢。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聒噪,吵鬧,又不爽的一場夢呢。

可有時候我又希望隻是一場夢,那樣我們永遠沒見過面,也好過分離。

旺仔日記二十——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我發現自己開始淡忘你的臉了

我從來不和陌生人說話的,那張我看了無數次的臉都變得有些陌生,也可能是因為一切發生得都太像一場夢,我居然沒認出你。

我們是不是很塑料?明明一樣的臉,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你會不會也很吃驚我的對答如流?

因為你定的這所謂暗号,雖然真的很難聽,但是我每一天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會排練一遍。

你不知道我等你一句“西瓜冬瓜哈密瓜”等了多久。

我和你說,“我這一生作惡多端,才攤上了這麼個姐姐吧。”

其實是我故意氣你的。

你氣得無能狂怒狗急跳牆直蹦跶的樣子,我太久沒有看到了。

我好高興,顔羅。

你罵我的時候,你打我的時候,你追着我跑的時候,你給了教導主任一個滑鏟的時候,我們一起被罰站的時候。

你好像忘了之前發生的事。

不過還好你忘記了。

隻在那一個午後,當我的指尖觸向陽光透過葉隙,産生虛無缥缈的光柱時,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才算有了實感。

你是深深紮進土壤的根,我是虛無缥缈的種子,有了根,種子才能紮根地裡,你來了,行屍走肉的我好像才落了地。

那麼痛苦的一段時間我怎麼可能跟你說,我是應該為你排解苦難的,不是為你平增苦難的。

我隻能輕輕和你說,“你怎麼才來啊,我在這個世界都快孤單死了。”

你靠着牆生無可戀,說你也不知道。

我松了口氣,幸好你不知道。

幸好你不知道我真的差點死了。

幸好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死的。

顔羅,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會是永遠的雌雄雙煞組合,永遠的斯文敗類組合,永遠的閻羅王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