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翡,你會鬥蛐蛐嗎?飄飄我可是大行家!不要哭啦,我們鬥蛐蛐去!」
時光過得飛快,轉眼就秋天了,我的菜也長了一撥又一撥。
我腌制了各種各樣的鹹菜疙瘩,還蒸了很多糕點。
5
冬來飄雪,夜深更重。
我的院子離後門最近,今日月上枝頭時,卻聽見外面吵吵嚷嚷,有鐵蹄兵刃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吵得我整夜睡不着。
難得睡了一次懶覺,再睜眼,小翡慌慌張張地闖進了門,說話的聲兒都在顫抖。
「小姐……小姐,外面人都說,江宴的父親谏言觸怒,被貶官了!江……江宴少爺遭遇暗殺,生死一線,還被貶到嶺南,官階跌入九品縣尉!現在家裡人都急得撇清關系呢!」
我的腦海裡又回閃着春日裡他的灼灼英姿,那般幹淨的少年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裡受盡折磨,真是可憐咧!
正想着,院落的門開了,爹和後娘難得邁進了我的房間。
瞧見這簡樸的陳設異常幹淨,爹有些尴尬地咳嗽幾聲。
「飄飄,想必你也知道你是有婚約在身的,如今江家雖遭了難,但我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牆頭草般搖晃,你還需得嫁給江宴。」
後娘也插話進來。
「俗話說,男女姻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在雲府享了這麼久的好日子,也是要承擔作為長姐的責任的。」
他們異口同聲。
「這就是飄飄的命。」
飄飄的命。
我想了想,阿娘說過,我們做女子的,雖是弱勢,可該有的義氣也不能丢。
生意大了,更要講誠信,隻有講誠信,别人才會買我們的鹹菜疙瘩。
我釋然一笑,朝爹磕了個響頭。
「爹,飄飄知道了。此番路遠,飄飄不能盡孝,望爹保重。」
沒有抗拒,沒有争吵,更沒有為了利益争來争去。
爹難得正眼看了我,眼中是吃驚和愧疚。
小翡忽地哭了,撲騰一聲跪到了地上,求着後娘。
「嶺南偏遠,小翡願和小姐同去,還望主家答應!」
後娘本想拒絕,爹卻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