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過臉，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婢女領着季明慎過來了。
季明慎大概有要緊事，這才會急着造訪。
我立刻下榻，用眼神警告了趙慕。
趙慕這個時候倒也乖巧了，他拉着被褥将他自己蓋上。
而就在我迎了季明慎進屋，又瞥向床榻上，竟見趙慕褪去了外裳，露出了肩頭。
我腦子裡忽然冒出「香肩外露」四個字。
他一定是醉了！
我走上前，攏了攏幔帳，手心都是汗。
以至于，季明慎連喚了我兩聲，我才聽見。
「嗯？明慎哥哥，你找我有事？」
季明慎眼底神色複雜，掏出一疊銀票，「香凝，你我怕是不能走到一塊了，日後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老師對我有恩。他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醫。我答應了老師，一定要照顧好師妹。」
「可我無法讓你做妾，也不能繼續耽誤你。」
我腦袋嗡嗡響，接過了銀票，隻盼着季明慎趕緊離開。
這下好了，趙慕再也不用擔心「朋友妻不可欺」。
季明慎納悶，「香凝，你就不怨恨我麼？你該罵我的。是我負了你。」
我支支吾吾，「可……你也有你的難處。倘若我是你，我也大抵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家族使命，自是比兒女情長更重要。我理解，也不怨你。」
「再者，若不是季叔買我，我大概早被賣入煙花柳巷。我并不會全盤否決你我那段相守的日子。」
「季明慎，謝謝你。」
不知為何，我迫切的想徹底了結這段孽緣。
季明慎怔愣住。
他釋然一笑時，幔帳内忽然傳出噴嚏聲。
我擡手扶額，好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