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和宮人們開始往寶船上搬東西,娘娘的寶船最大,上面總共要住四百多人,七日的時間可是要用不少東西的,更别說還住着貴妃,那吃穿用度是多精細講究都不為過的。
衆人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可虎贲衛的副将漸漸發覺了不對勁。
這神策軍幫着把補給之物搬上寶船之後,怎麼都不下來了?
隻是副将要跟着娘娘,許大人又一直有事情要虎贲衛做,所以他也來不及處理,想着等衛将軍回來了再說。
直到虎贲衛有人來禀報,說是二層的廂房,被神策軍強占了不少,他這才給貴妃娘娘請示,下去尋神策軍。
等虎贲衛的副将到了二層才看到,神策軍已經把寶船的位置占了一大半。
誰不知道貴妃的寶船是最好的,虎贲衛的副将隻覺得這神策軍是仗着有顧亭雪撐腰,故意要搶虎贲衛的好住處,實在是目中無人。
這神策軍的副将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軍中向來喜歡拿虎贲衛和神策軍比較,一個是皇帝最信任的親衛,一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鷹犬。
虎贲衛嫌棄神策軍是閹人掌管的軍隊。
神策軍罵虎贲衛是皇帝身邊的病貓,一場硬仗都沒打過。
總之是誰都看不慣誰。
現在遇到了事情,兩邊的将領都不在,軍中之人就算再紀律嚴明,也是有氣性的,竟然就這麼吵了起來。
“神策軍怎麼這般不要臉,這護衛娘娘的事情,明明是我虎贲衛的事,你們偏要搶着幹,朝廷又不多給他們俸祿,看來這鷹犬就是鷹犬,一日不當狗,都難受。”
神策軍的副将更難聽的話都聽過,畢竟他們的統帥是太監,表面上大家害怕他們,但背地裡,什麼難聽話都會說。
神策軍早就是身經百煉了。
所以神策軍的副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貴妃娘娘在北直隸的一番作為感天動地,我們神策軍護衛娘娘,不是為了俸祿,是真心為了娘娘的安泰。不像你們虎贲衛,如此不誠心,難怪皇上不讓你們出去真刀真槍的幹仗,隻能在京城裡貓着。你們這般無能,是護衛不住貴妃娘娘的,我看,你們還是下去吧。”
此言一出,神策軍的人立刻大笑起來。
兩邊人誰都不服,就在兩邊的人吵得熱火朝天、恨不得要打一架的時候,所有人忽然同時晃了晃。
船忽然動了!
這是開船來了?
“等等!誰讓開船的!”虎贲衛的副将激動的說:“我們将軍還未上船呢!”
神策軍副将憋着笑道:“無妨,後面還有好幾艘船呢,你們将軍回來之後,還可以坐後面的船。衛将軍不在沒事兒,我們顧大人在船上呢。”
“你!”
虎贲衛副将也沒空再和神策軍副将掰扯了,立刻往下跑,想要讓底層的水手停船。
可下面是許大人守在那裡。
得知虎贲衛的衛将軍還沒有上船,許大人眉頭緊鎖,一臉無奈地說:“這開船的時辰都是欽天監算過的,怎麼能為了你們衛将軍調頭呢?你們虎贲衛不是最是紀律嚴明的麼?這衛将軍怎得如此糊塗?”
虎贲衛的副将也是着急得很。
“真不能掉頭麼?我們将軍不在,末将實在是擔心這寶船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