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煥文如今有了一種了然一切的優越感。
看顧亭雪這反應,是壓根就沒想到他已經看穿他了。
啧啧,果然被沖昏了頭腦便是如此,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明顯。
“顧大人,别生氣,我是貴妃的哥哥,我說這番話,也是出于對顧大人的關懷啊。”
許煥文覺得自己也沒那麼怕顧亭雪了,他伸出手拍了拍顧亭雪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衛将軍可馬上就要上船了,顧大人既然決定要藏下去,就藏好些。”
不等顧亭雪做出反應,許煥文就帶着微笑,繞過他走進内殿裡。
……
衛知也是提着刀上船的,他憋了足足七日的火,今日他必須要讓顧亭雪知道,他衛知也不是好欺負的。
旁的事情也就罷了,可護衛娘娘是公事,是皇上給他的職責,若是這七日貴妃出了什麼事情,他隻能以死謝罪,虎贲衛也将失去聖心。
所以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曾想,一上船就被告知顧亭雪如今被貴妃娘娘懲罰,脫了将軍的衣服,穿着太監的衣服在身邊伺候着呢。
心氣稍微順了一點,衛知也便準備去拜見娘娘,不曾想,在正殿門口看到了自家的副将和神策軍的副将竟然面對面站在一起……
一問,知道前因後果,得知神策軍和虎贲衛已經鬧了一場,還是虎贲衛先出言不遜,這心裡的氣又稍稍消了一點。
等到進了内殿,看到顧亭雪跪在地上正在撿地上打碎的茶盞,這滿肚子的氣,就隻剩下了三分。
顧亭雪将茶碗撿起來,難掩戾氣,似乎很是屈辱憤懑。
“娘娘,微臣先把碎掉的茶盞處理掉。”
香君翻着書,挑挑眉,伸出手接過夢梅遞過來的新茶,喝了一口道:“奴才就是奴才,偏要自稱微臣,皇上的确是給你臉了。”
顧亭雪捏着碎茶碗,手都沁出血來。
香君微微瞪大了眼睛,瞪他一眼道:“還不滾!”
“是。”
顧亭雪退了出去。
衛知也看了一眼他滲血的手,一肚子的憤怒又消了三分。
等到顧亭雪走了,香君才看向衛知也,眼裡怒意不減。
“衛大人可算來了,皇上讓您護衛本宮,你就是這麼辦事的麼?”
“末将有罪!”衛知也單膝跪地,拜道:“的确是末将失職,錯過了開船的時間,還請娘娘責罰。”
香君歎口氣道:“罷了,也不怪你,是那顧亭雪詭計多端。等我們到了江南,你要更小心一些。”
“是!”
“衛大人還是趕緊把虎贲衛的人換上來吧。”
“末将立刻去辦!”
衛知也已經準備好要和顧亭雪針鋒相對一場了。
不曾想,見到顧亭雪之後,不等他開口,顧亭雪就冷哼一聲道:“衛将軍來了正好,我立刻讓神策軍都撤走,衛将軍把虎贲衛調上來吧,這貴妃娘娘實在是難伺候,我可伺候不起,還是衛将軍伺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