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一沉,看向皇後,語氣不悅地問:“是啊,皇後是從哪裡得知的?朕不記得派人與皇後說過此事。”
晉王來告發之後,皇帝立刻封鎖了他在行宮住的澹泊敬誠殿,萬裡春也絕對不可能對皇後通風報信。
所以,隻有皇後提前便知道此事。
皇帝越發确定,此事就是皇後和晉王他們合謀的栽贓陷害。
皇後下意識的看了晉王一眼,這一眼還是被敏銳地皇帝捕捉到了。
皇帝如今對皇後是深深的失望,皇帝也從沒有懷疑皇後愛他,畢竟皇後為了皇帝的确做了不少事情。
他失望的是,皇後如此拎不清,從來都看不清,皇帝的敵人是誰,總是被人利用。
“皇上。”皇後定了定神,“臣妾如何得知不重要,但貴妃的事情,若是沒有一個結果,怕是堵不住悠悠衆口?”
“悠悠衆口?”
皇帝挑了挑眉,冷哼一聲,皇後這是在威脅他麼?
“好,皇後想審,便聽一聽吧。”
皇帝回去龍椅上坐下。
擺了擺手,讓人給皇後和香君賜了座。
香君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看着皇帝,但對上皇帝的眼神,還是老老實實又委委屈屈地坐下了。
很快,萬裡春也帶着許煥文來了。
許煥文也是一副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但給皇帝行了大禮之後,皇帝沒讓他起來,他便知道,皇帝今日怕是心情不佳。
“晉王,這些都是你帶來的人,你來說吧。”
晉王身後的仆從将他推上前。
“回皇上的話,半個月前,臣偶然結識了虎贲衛百戶陳廣平,他與臣說起了他護送貴妃娘娘去北直隸和江南的事情。當時陳廣平負責守衛貴妃娘娘的寝殿,他曾多次見到許大人深夜進入娘娘的寝殿,清晨才出。臣知道這種事情事關皇家顔面,不敢托大,更不敢瞞着皇上,便派人暗中調查,沒想到,北直隸和江南行宮的不少宮人,也都目睹了貴妃娘娘與許煥文關系親密。這許煥文與貴妃娘娘如此明目張膽,臣這才鬥膽将人證都來帶,請陛下裁斷。”
香君越聽越覺得此事不對。
這不就是直接空口白牙的誣陷麼?
晉王不該做這樣的事情才是啊……
“皇上!”許煥文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立刻說道:“微臣陪伴娘娘去北直隸進行吞蝗禮,因着許多禮儀的事情需要與娘娘交代,這才需要時常出入娘娘所住的宮殿,但微臣每次去娘娘宮殿,都有第三人在場,不是虎贲衛的衛将軍,就是神策軍的顧大人。微臣絕對沒有深夜去過貴妃娘娘寝宮過!這陳廣平的話,不可信!”
皇帝看一眼顧亭雪。
顧亭雪道:“皇上,這貴妃的守衛是衛知也衛将軍負責得多,隻有從北直隸去江南的時候,是微臣負責的,那時候,微臣的确沒有見過許大人深夜出入娘娘的寝殿。就是白日裡,許大人也是帶着兩位光祿寺的官員一起的。”
皇後還沒搞清楚狀況,看向皇帝,問道:“皇上,不如讓衛将軍前來問問清楚?”
皇帝瞥一眼皇後,冷聲道:“皇後還嫌不夠丢人麼?非要鬧到人盡皆知,毀了貴妃的名聲才罷休?”
“皇上!事關皇家清譽,還請皇上不要偏袒貴妃!”
大概是皇帝這段時間對皇後的柔情蜜意,給了皇後勇氣,她又開始挑戰皇帝的威嚴了。
香君立刻開口說道:“皇上,這些人信口雌黃,晉王竟然還敢把他們帶到皇帝面前,讓皇帝聽這些污言穢語,實在是淆亂聖聽、穢言犯上,這等空穴來風的話,臣妾壓根就不屑自證。”
皇後看向香君,質問道:“貴妃是不屑自證,還是不敢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