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7頁)

性子還挺烈。

皇帝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把那張紙交給了顧亭雪。

“你拿去給貴妃看看吧。”

顧亭雪走到香君面前,展開那張紙,在香君面前一抖。

“貴妃娘娘,請看。”

香君擡眸看了顧亭雪一眼,趁着顧亭雪擋在她面前,給了顧亭雪一個眼神。

然後她伸出手接過那紙,低頭看起來。

隻看到那标題,香君的心就已經沉到了谷底。

她現在就是很後悔。

後悔她從前還是太愛得瑟。

這的确是她寫的詩詞。

她十二歲的時候,剛剛跟老師學作詩,又是最容易自命不凡的年紀,但凡有一點小才能,便要處處顯擺。

當年,老師就因為香君實在是不懂得藏拙,訓斥過她好多次,還說她處處拔尖冒頭,遲早要給自己招緻禍患。

香君當時還不服氣,有才能不展示,不就等于錦衣夜行麼?

她實在是憋不住,給姐妹做詩也就罷了,她還非要署名,生怕她會跟老師一樣,自己寫的詩都被别人占了名字去。

當年每送别一個姐妹,她都要提筆寫一首,直抒胸臆。

她沒有想到,曾九娘會把這首詩一直保存着,還留了十幾年。看曾九娘的樣子,就連生存都很難,竟然把一張破紙保存了這般久……

“曾九娘是揚州瘦馬出身,她是賤籍,這在官府裡都是有據可查的,也有人證。貴妃娘娘與曾九娘姐妹相稱,娘娘是什麼人,還不明顯麼?”晉王語氣幽幽地說。

皇後見狀,立刻厲聲道:“貴妃!證據已經擺在面前,你還要如何狡辯?”

香君知道,皇帝是認得她的字的。

其實,香君并不是不能辯解,但事到如今,自證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怎麼想。

皇帝若是能容忍她的出身,這就不是她寫的。

皇帝若是不能容忍她的出身,她就是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晉王還在繼續給香君施壓。

“貴妃也不必托詞說這是他人所作、或者故意做舊,這世上多的是能工巧匠,能分辨出紙張的新舊。貴妃若是不怕麻煩,本王立刻可以請人來辨認,這紙張是新的,還是舊的。”

香君冷哼一聲,将那寫着詩的紙扔在了地上。

那紙飄到了曾九娘面前,她下意識地想撿起來,然而身子動了動,卻控制住了,反而把腰伏得更低了。

“一首詩能證明什麼?本宮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貴妃娘娘,這是打算抵賴,抵死不認了麼?”

香君冷笑,“晉王,你到底是何居心!今日你聯合着皇後一起,來皇上面前污蔑本宮,為的到底是什麼?”

香君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