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系?”
陸令儀有些好奇,“娘娘不怕,點醒了旁人,多一個人與娘娘争麼?”
香君笑了笑,臉上的神情頗有些得意,她摸着她那圓滾滾的肚子道:“若本宮是那般心胸狹窄、自信不足之人,又憑什麼留令儀這樣的奇女子在本宮身邊呢?”
陸令儀也笑了起來,她也摸準了娘娘的性子,是喜歡被誇獎的。
“是,娘娘心胸寬廣,令儀佩服。”
香君得意地昂着漂亮的下巴,忽的小路子急匆匆地走進來,臉色不怎麼好。
“怎麼了?”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路子看一眼陸令儀,似乎猶豫要不要說。
“無妨,說吧。”
小路子壓低了聲音說:“是晉王出事了……”
“出什麼事兒了?”香君慢悠悠地問。
“晉王死了!死在大街上,被人當街打死的!”
從行宮回來已經過去兩個月。
這兩個月京城的百姓隻要想看熱鬧,就在辰時末去國子監街附近去等着。
因為幾乎每一天,都能在國子監街上看到禮部尚書、貴妃娘娘的哥哥、被民間百姓稱為“許國舅”的許煥文大人,在街上痛罵晉王周清恒。
這事兒要說,得從兩個月之前說起。
因着正陽門大街的青石磚壞了一排,往常從正陽門大街回家的許煥文,隻能繞路走國子監街,好巧不巧,他的馬車迎面碰上了晉王的馬車。
這晉王因為腿腳不便,馬車也比一般王爺用的馬車要大一些,方便他的輪椅使用。因而這兩輛馬車堵住路,無法同時通行。
兩人一個是藩王,一個是國舅,誰都不肯相讓。
晉王是藩王,照說應該是許煥文讓。
但許煥文那可是禮部尚書,得知晉王讓他讓道,直接掀開馬車車簾,跳下馬車,站在晉王的車駕前,在國子監街上破口大罵起來。
“晉王憑什麼讓本官退?”
晉王的車夫倒是很高高在上。
車夫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冷臉道:“凡百官遇親王輿轎,須引馬側立,候其過乃行。”
“我呸!”許煥文昂首挺胸道:“本官是禮部尚書,今日就來教教你規矩。《大齊會典》上寫了,若王駕儀仗違制,風憲官當糾劾,衆官得止避!”
許煥文将手中的玉笏重重拍在車轅上。
“好個金絲楠木雕的車駕!好個四輪雙轅,朱漆描金,敢問王爺,太祖爺《皇明祖訓》裡可曾許藩王用這個尺寸的車駕?”
這文官罵街就是響亮,聲音大得
穿過了院牆。
國子監内都有不少人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