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隻能苦笑說:“畢竟是皇後娘娘,臣妾就算再受皇上寵愛,也隻是貴妃,名正才能言順,在皇後面前,臣妾總是要恭敬的。不然,前朝大臣們的嘴,臣妾可管不住。”
皇上捏了捏香君的臉,“你個促狹鬼,可是在提醒朕,元朗就這樣住到東宮去名不正言不順?”
香君惶恐,“臣妾冤枉,臣妾沒有這個意思。”
皇上微笑,拍拍香君的手,“瞧你,别怕,朕不過是随便說說。隻不過,朕的确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如今天下大定,朕想要出巡,朕還沒有跟大臣們讨論,想先來同你說。”皇帝握住香君的手說:“朕打算讓元朗留下來監國,你覺得如何?”
香君還不明白皇帝的意圖,但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元朗監國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香君趕緊替元朗拒絕,“元朗才幾歲,而且他還笨笨的,哪裡能監國?”
皇帝被香君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這樣說自己的兒子的?朕的皇子,沒有差勁的,朕問過陸明謙,元朗如今很是上進。勤能補拙,以後元朗未必就比别的皇子差勁。而且,朕就是喜歡元朗這樣孝順乖巧的孩子。”
香君在心中腹诽,皇上的确沒有差勁的兒子,因為有問題的那個已經被他殺了。
“你别擔心,朕會給元朗安排好,自有大臣輔佐元朗,如今天下太平,幾個月時間,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香君還想說什麼,但是皇帝拍拍香君的手:“朕心意已決。”
……
隔日,皇帝就在前朝提了自己要出巡的事情。
臣子們紛紛進谏,告訴皇帝,有多少朝代是亡于大巡遊的,希望皇帝三思。
雖然如今國庫尚充盈,但已經連續兩年災荒,皇帝出巡耗費巨大,這銀子做什麼不好?要花在這勞民傷财的地方。
但皇帝現在專橫得很,非去不可,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固邊防、察河工、懾諸部、收民心”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最後前朝吵吵鬧鬧了一陣子,皇帝北巡的事情,還是在皇帝的堅持下定了下來。
顧亭雪躺在床上,一邊吃着娘娘賞給他的龍眼,一邊把北巡的事情告訴了香君。
香君思索着,下意識地伸出手,要接顧亭雪吐出來的核。
顧亭雪一愣,還是輕輕把核吐在了娘娘手心,還趁機親了一下。
香君沒搭理顧亭雪,扔掉果核,腦子裡想的還是皇帝的事情。
“好好的,去北巡做什麼?那可是大将軍王的封地,大将軍王的兵馬都在那裡,皇上是瘋了嗎?也不怕死在北地……”
顧亭雪倒是不驚訝。
“大将軍王将北蒙擊敗之後,皇上就一直存了要去草原的心,畢竟,北蒙對于皇上來說,意義非凡。”
香君冷笑,呵,大将軍王打赢了勝仗,他去耀武揚威去是吧?
“此事對于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正好趁此機會和大将軍王建立聯系。”顧亭雪又說。
香君有些擔心,“北地畢竟是大将軍王的地盤,若是他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皇上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麼?”
“應該不會,皇帝出巡,自然是會帶着軍隊護衛,而且這次北巡,皇上打算先去周子都的朔方軍駐守的雁門關,有周子都的幾萬大軍在,想必大将軍王不會輕舉妄動。而且,皇上本來沒有理由動大将軍王,大将軍王若是貿然出了手,皇上讨伐他,反倒是師出有名了。”
“大将軍王都存了謀反的心思了,難道就沒有對抗周子都朔方軍的準備麼?趁着皇帝在北境的時候出手,不是更好麼?不然,從北邊打到京城來,豈不是更費力?”
“那可不一定。有皇帝在和沒皇帝在,軍隊的士氣可是不一樣的。皇帝在北境出事,大将軍王這亂臣賊子的罪名就擺脫不掉了,而且對面就是皇帝,就算是跟着大将軍王出生入死的将士,也不一定全都願意參與謀逆,畢竟,這天下,不是活不下去了,誰願意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