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在顧亭雪面前站定,厲聲道:“挑撥本宮與皇上的關系,污蔑本宮,顧大人還不知錯麼?”
“微臣在皇上面前,說得句句都是實話,何錯之有?”
香君氣急了的樣子,她怒極反笑,甩開夢梅的手,又朝前走了一步。
“好,顧大人既然還不肯認錯,那便繼續跪着。”
香君含笑看着顧亭雪,垂眸凝視着顧亭雪的眼睛。
“皇上說了,把你交給本宮處罰,本宮如今要你跪多久,你便跪多久。你的命在本宮手上了,本宮讓你死,你就得死,本宮允許你活,你才能活。”
香君伸出手,捏住了顧亭雪的下巴。
她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他的皮肉裡,掐出兩道血痕來。
“痛麼?”香君笑着問。
顧亭雪不回答,隻是凝視着香君,深深地把她看進自己的眼裡。
“痛,才能清醒些。你若敢再暈過去,本宮還會叫人再潑醒你,直到顧大人,徹底起不來為止。”
顧亭雪開口要說話,可忽然,他的嘴裡被飛快地塞進了什麼東西。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香君便已經收回了手。
顧亭雪踉跄了一下,又跪穩了。
他擡頭,不解地看向香君。
隻見香君已經又退回了夢梅身邊,語氣冷漠地說:“來人,搬個椅子來,本宮要在這裡看着顧大人受罰。”
宮人們搬來椅子,讓香君坐下。
香君就在顧亭雪面前的台階上坐定。
宮人們遞來暖烘烘的暖爐,又給香君腿上蓋上毛毯,香君就這麼高高在上、舒舒服服地坐着,就這麼得意、高傲的、輕蔑地看着顧亭雪。
顧亭雪看着香君,同時感覺到嘴裡的東西似乎是一個藥丸。
他輕輕地一咬,一股奇異的藥香立刻在他的唇間彌漫。
顧亭雪微微愣神,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藥。
他擡起頭,看向香君。
香君用一種小人得志般的眼神看着顧亭雪,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像是打赢了勝仗一般。
顧亭雪眼裡忽然迸發出奇異的光彩來。
這顆,是顧亭雪跋山涉水數月,在香君第二次生産之前,給她尋來的救命藥。
顧亭雪聽到了香君給他最後的回應。
她要他活,她一直都要他活。
甚至當初生産之時,命懸一線的時候,她都還惦念着他這個狗奴才,沒有舍得用這顆藥。
她其實也怕他死吧?
娘娘嘴上嫌棄,卻也怕他有一日會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所以她把那顆藥留下了,一直留到今日。
“這般瞪着本宮做什麼?”香君笑了笑,看着顧亭雪的眼睛說:“你可是對本宮對你的處罰,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