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瞪着本宮做什麼?”香君笑了笑,看着顧亭雪的眼睛說:“你可是對本宮對你的處罰,不服氣?”
“微臣不敢。”
顧亭雪再次垂眸,跪直了身子。
他不敢了,他的娘娘不允許,他怎麼敢死?
他定是要撐着一條命,活下去。
承香殿外又安靜了下來。
顧亭雪沉默地跪着,如同一顆冰雕。
香君也沉默地坐着,雍容華貴。
香君沉着臉,看着受罰的顧亭雪,她其實不想看他受罰的,但她必須坐在這裡,她要讓他看着自己。
看着她,顧亭雪才能撐得下去。
香君在心裡對顧亭雪說着:看着本宮,再多撐一會兒。本宮為你找來了天兵,嘔心瀝血,要撈你一命,你可不準,讓本宮失望。
宮道長長的,香君又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亭雪!”
元朗又來了,正邁着他不長的腿,朝着這邊跑來,似乎是生怕被身後的小路子抓到似的。
元朗身後跟着的是小路子,小路子手裡拿着拂塵,在。在元朗身後叫着,“璟王殿下,您别跑!您等等奴才”
小路子最是靈活又敏捷,香君派他去看着元朗,就不可能看不住。
更不至于追一個短腿的孩子都追不上。
隻見小路子一邊追,一邊給夢梅做了一個手勢。
夢梅看到小路子的手勢,;立刻走到香君身邊,小聲說道:“娘娘,這外面冷得很,還是奴婢在這裡替您看着吧,您該去與皇後娘娘商量年節怎麼辦的事情了。”
香君挑了挑眉,“這些事情,自有簡妃他們來辦。”
“娘娘,還是莫讓皇後娘娘久等了。”
香君冷笑道:“本宮不走,本宮就要在這裡,要看看本宮的兒子,胳膊肘要向外拐到何種地步,親娘的話都不聽,心裡隻惦記着一個太監。”
元朗又一次跑到顧亭雪身邊。
他氣喘籲籲地停下,看亭雪身上的冰渣子,眼眶立刻就紅了。
元朗轉身看向自己的母親,瑟縮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母妃,亭雪跪了一夜,您也該消氣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亭雪畢竟是父皇身邊的大臣,母妃若是真把亭雪弄死了,隻怕父皇也會怪罪母妃的。”
香君看着元朗,“誰教你說的這番話?”
元朗低着頭支支吾吾。
“誰?”
“陸……陸夫子……”
香君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對這個奴才好,為了他到處求人。”
元朗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兒臣不是想讓母親生氣,兒臣隻是……隻是不想亭雪死,母妃,您就看着亭雪是我老師的份上,原諒他一次吧,再跪下去,亭雪真的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