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雪搖搖頭。
“你的傷口還未長好,還不能胡亂吃東西,兄長給你弄了塊糖,你若是饞了,可以舔一舔。”
周清河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來,裡面是一個用棍子戳着的琥珀色的糖果。
亭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糖。
在北蒙,他從未吃過這些東西。
“可要嘗嘗?兄長喂你可好?”
周清河拿着那糖,遞到小亭雪嘴邊,給他舔了一口。
亭雪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好甜啊……
小亭雪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小孩子總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舔一口糖,就忘了之前受的罪。
“甜麼?”
亭雪腼腆地笑着點了點頭。
“拿着吧,但不能吃多了,對傷口不好。”
顧亭雪點點頭,将那糖果又用油紙包好,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頭邊。
亭雪又一次好奇地看向周清河。
兄長、母親和他都長了一樣的眼睛。
隻是,兄長的眼神比母親還溫柔。
兄長坐到了床邊,輕輕地握住了亭雪的手,柔聲道:“亭雪,兄長知道你如今定是害怕又惶恐,但你别擔心,以後這宮裡,有兄長在,兄長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辱你。隻是,如今兄長還不能為你報仇,但你放心,這不僅是你與母親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兄長不會忘記的,總有一日,兄長一定幫你手刃仇人。”
亭雪聽到兄長的話,終于是委屈地落下淚來。
“兄長……”
周清河将哭着的亭雪抱在懷裡,溫柔地安撫着痛哭流涕的他。
“好弟弟,從今以後,兄長陪着你,你也陪着兄長,咱們兄弟兩個,要一起在這宮裡,走到最後。”
淨身的後的七日,小亭雪終于能下地行走了。
周清河便将小亭雪帶到了東宮,做了他貼身侍奉的小太監。
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哪裡知道怎麼侍奉太子?
宮裡像亭雪這個年紀的小太監,大多都是先去做些最髒最累的活,或者去伺候些年紀大、有權勢的老太監,得在宮中辛苦地煎熬一些年歲,才能給自己謀個好出路。
可亭雪來了東宮,不僅不用幹活,皇帝還專門撥了兩個宮人照看他的起居。
在東宮的日子,是亭雪在北蒙的時候都不敢想的。
對于亭雪的身份,宮裡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也有聰明人對他的身份有猜測,也沒人敢多嘴,衆人隻需要知道,這是太子最在意的小太監,簡直就是當自己兒子一般照料。